第二百八十章：开不开后宫？
才波城一郎的说法，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主流观念。 在这个世界，厨师身份高贵。 优秀的厨师更是万金难求，再加上食戟所带来的意义，对于大多数的厨师而言，制作美食并不是为了让客人得到满足，而是为了赢得食戟，获得荣耀和地位。 包括薙切绘里奈，同样如此。 她执着于美食，更多的是因为热爱，而不是要让别人吃的开心。 “即便客人的口味古怪独特，也要迎合吗？”薙切绘里奈不由反驳道，“一味的迎合，根本就做不出美味的料理吧。” “我说的不是美食的道路，而是厨师的道路。”才波城一郎看了绘里奈一眼，摇摇头，“等薙切大小姐你有了自己的餐厅之后，就会明白了。” 他似乎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 只是有些惋惜的看了眼被吊起来的薙切蓟。 本来还想获得第一之后，向魔王大人求情。 但是现在，在众人的目光下，这个最有希望获得第一的厨师，不得不留下一个孤寂的背影朝着大门走去。 一如他当年从远月学园退学一样。 人们也只能惋惜，毕竟在这个世界上，美食上的规则同样重要，不乏有优秀的厨师，因为对食戟的要求理解错误而失败。 而就在才波城一郎走出去的时候。 “停下。” 完全是命令口吻的声音出现。 开口的是台上的沈河，他的面前正摆放着本应该被黑贞抢走的大锅。 用一头雷蛇鸟的身躯各个部位混合起来，按照牛杂烩的思路烹饪的一锅美食，所选用的辅料并不多，但可以说将食材本身的味道完全衬托出来，而且意料之外的没有过多破坏肉质本身所蕴含的能量，使得味道异常鲜美。 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够用完全陌生的食材做出这样的美食。 作为食戟第一人的实力可见一斑。 “这一份食物，是今天最美味的一道。”沈河放下筷子，看了眼台下的才波城一郎，“你可以留下来。” “可是”才波城一郎一愣。 “怎么，你难道和上面那个蠢蛋一样，以为我特意跑来为你们举办什么美食比赛？”沈河直接打断了对方。 现场鸦雀无声。 很多人的确有这个想法，不如说，在发现这个魔王大人并不怎么残暴之后，他们的注意力都放在这场比赛上。 世界第一厨师，多大的荣耀和地位。 “呵。”沈河露出讥讽的笑容，“我们不过是来旅行享受的，对你们而言就好像客人一样，如果这个世界能让我们满意，区区奖赏自然不会吝啬，但现在看来，你们似乎没有把握好自己作为厨师的立场。” 这本来就不是什么比拼厨艺的比赛。 而是一个比拼谁能够更让迦勒底众人满意的比赛。 直到现在，厨师们才开始意识到这个问题。 “最后一关。”沈河握紧阿尔托莉雅·alter的手，站起来，“我还有一位王妃吃的不怎么开心，谁能够让她满意，谁就是最后的胜利者。” “——！” 不单单是众多厨师们，就连阿尔托莉雅·alter和迦勒底众人都呆住了。 这并不是计划内的事情。 毕竟谁也没有想到呆毛王会黑化。 “啊啊啊！御主你也太宠她了吧！”黑贞一脸炸毛的表情，“这个女人有什么好！” “王，王妃吗？”阿尔托莉雅·alter的面庞上忽然蒙上了迷醉的红晕。 “不，等等，这个不是演戏吗？”沈河望着黑呆王这个样子，完全愣住，“你不是和阿尔托莉雅记忆共享吗？” “请不用再说了！御主。”阿尔托莉雅·alter深吸一口气，表情似乎有些复杂也纠结，“我明白的，能够得到如此信赖，真是万分感谢。” “不，你明白什么了” 沈河张了张口，觉得不解释不行，但是阿尔托莉雅·alter却向前一步，看着台下的众人扬声说道。 “虽然我并不是喜欢搞派头的人，但此情此景，理应祝贺，各位，将你们引以为豪的作品奉上吧。” “好！” 短暂的延迟之后，台下忽然爆发出干劲十足的喝彩声。 他们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但是阿尔托莉雅·alter作为骑士王的高贵身姿，却在此刻深深的吸引了所有人。 厨师和美食的本质是什么，暂且不论。 但如果能够用美食征服这样一位尊贵之人，对于厨师而言，却是足以自豪的事情。 “既然这样，我也放手一搏吧。” 才波城一郎也察觉到了久违的热血，对他而言，没有什么比让口味刁钻的客人满意更有成就感。 “等——” 薙切绘里奈刚刚吐出一个字，就发现才波城一郎已经一路小跑到自己的厨师台前。 跺跺脚。 她可是知道的非常清楚，阿尔托莉雅·alter喜欢的只是那些口味大众化的垃圾食品。 现在场面上还剩下的厨师，可以说全部都是站在世界的顶端。 所以绝对会全军覆没的。 而她又不好怎么提醒，毕竟她可不想暴露自己和台上这些人的关系。 咬咬牙。 薙切绘里奈卷起厨师服的袖子，也只能靠她来拼一把了。 自家厨娘的动作，在台上的沈河看的一清二楚。 果然和自己预计的一样。 沈河不由露出得意的笑容，阿尔托莉雅·alter的出现，对于他的计划而言简直犹如神助。 “好了好了，大家坐下来继续吃吧。” 贞德招呼着其它的从者，然后若无其事的坐在沈河的身边，低头埋在自己的碗里。 阿尔托莉雅·alter也同样坐下来，一声不吭的看着前方。 被加在中间的沈河，总觉得氛围有点尴尬的样子。 “那个，阿尔托莉雅·alter”他抽了抽自己和黑王的手，发现没抽动。 “换个称呼吧。”阿尔托莉雅·alter忽然转过视线，“虽然是同一个人，但是作为从者，另一个我怎么说也太过于失职了，听到你说这个名字，简直就像失职的人是我一样。” “哪里有。”沈河觉得话题总算转移到正常的方向上，不由松口气，“作为从者，无论是你还是阿尔托莉雅，都似乎非常称职的。” “不，我说的不是作为从者。”阿尔托莉雅·alter罕见的露出了些许的羞涩，“而是女仆。” “什”沈河差一点惊呼出声。 然后他才想起来，当初的确是说够要让阿尔托莉雅·alter在他面前女仆装的话。 不过那也只是女仆装啊。 而且对于黑王而言，也不过是把头上的王冠换成了黑白发箍而已，别的都没变。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阿尔托莉雅·alter眯起眼睛，“虽然我已经抛弃了王的身份，但依旧是作为骑士而存在，遵守诺言可是骑士的职责，还是说，你对我的女仆身份有什么不满吗？” “与其说是不满不，没什么。”沈河明智的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总之，换个称呼吧。”阿尔托莉雅·alter似乎对这一点很在意。 “好吧。”沈河在脑海中想了一会儿，“不如叫黑莉雅？” “这是什么称呼？”阿尔托莉雅·alter露出嫌弃的表情，然后叹口气，“算了，叫我黑骑或者黑王吧，也只是一个称呼而已。” “不行，一点都没有爱。”沈河想了会儿，忽然一拍手掌，“就叫你小阿尔好了。” “随便你” 阿尔托莉雅·alter也只是想要一个不一样的称呼而已，但是自己默念了两边，忽然觉得不对。 怎么像是在叫妹妹或者是宠物一样，还加个“小”字。 不过，话都已经说出口了，也不好再否决，只能气恼的紧捏了下沈河的手掌。 “又怎么了，小阿尔？”沈河有些莫名其妙的。 “可乐，不，要啤酒。”阿尔托莉雅·alter乍一下听见这个称呼，不由呼吸一滞，连忙移开视线，“虽，虽然现世时间不长，但我也非常重视女仆职责，所以就让我来陪你喝酒吧，怎么样。” “这个说法也太牵强了啊”沈河嘀咕了一下，还是从系统背包里拿出啤酒。 阿尔托莉雅·alter其实并不是很喜欢酒精的味道。 但是这种时候，忽然觉得喝酒比喝可乐更好一些。 不过两扎啤酒下肚，她的整个面旁就变得娇艳欲滴，满是醉色，然后伸出手一把箍住沈河的脖子。 “你呀，当初是怎么和贞德在一起的，说说呗。” “咦，要聊这个话题吗？” 沈河一愣，余光瞥了眼一旁的贞德，正好和她偷偷看过来视线来了个对视。 贞德一下子移开视线，抬起大碗把整个脸蛋都挡住，但还是能看见耳尖上的红晕。 “因为呀，这也太奇怪了吧，哪里会有御主和从者恋爱的？”阿尔托莉雅·alter半眯着眼睛，“不要说从属关系，你们甚至连所属的时代都不一样哦。” 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她都能够感受到自己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 真不争气。 在心里暗骂一声，明明是alter，就是应该做另一个她不敢做的事情才对。 “这有什么关系。”沈河哑然，“你们又不是被圣杯战争召唤出来的英灵，可是要一直陪在我身边的。” “那为什么会是贞德？因为她来的比较早吗？” 阿尔托莉雅靠的更近了些，品尝充满威严的黄金瞳中倒映着沈河的面庞。 “这么说”沈河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正常情况下，应该是会想着后宫才对。” 咔嚓！ 贞德手中的筷子崩碎。 四周一下子好像变得非常安静。 不少从者都静悄悄的望着他。 “哦？”阿尔托莉雅·alter微微眯起眼睛，“御主也是有过这样的想法吗？” “这个” 沈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些什么。 但他不傻。 现在看看面前阿尔托莉雅·alter完全没有醉意的面庞，就什么都明白了。 似乎，刷好感刷的过了些 不过，他早有预感，会有这么一天，毕竟从者和御主之间的关系实在是定义模糊，会对这份关系感到迷惘的应该不只是他。 “哈哈，那都是一些青春期幼稚的想法啦。”沈河轻笑了几声，“我可没有那么大的魅力，贞德也是因为太善良才会让我得手呢。” “唔”阿尔托莉雅·alter就这样看着沈河，忽然意识到，自己忘了装醉了，咻的一下子弹开来，转着头，“也，也对呢，御主可不是没有自知之明的人，而且会觉得自己对别人好一些就能开后宫什么，那未免也太狂妄了，我，我们可没有贞德那么傻。” “所以，我这算是过关了吧。”沈河无奈的笑道，转过头环顾了一遍其她人，“好了，都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了，知道我对你们好，就别总做让我头疼的事，说的就是你呢，黑贞。” “咦——？”黑贞没有想到自己会无辜躺枪。 “真是的。”沈河摇了摇头，看了眼台下。 就这么说话的功夫，下方就有不少人已经做好了自己的作品。 被赛米拉米斯用魔术拉了上来，每个从者都继续开动，这倒是恰到好处的化解了那个古怪的氛围。 沈河心里不由松了口气。 仔细想想，似乎上一次式就间接的提醒过自己这个问题，还有那用织的性格拉着自己逛街的举动，没想到看过那么多作品的自己，竟然也会一边迟钝的装作没发觉，一边做着就像是中央空调般暖男的事情，还以为能够一直这样下去，真是把别人都当成傻瓜了。 不过 阿尔托莉雅真的是能够靠不断喂食上升好感度的类型啊。 脑海里面想着这方面的事情。 与此同时，阿尔托莉雅·alter也不断的对端上来的食物进行评测。 “不行！不行！这样的东西也敢端上来吗？” 她基本上都是吃一口吐一口，毫不留情的一样眼否决，那神态丝毫不像作伪。 但与她的厌恶相对应的是，其他人都吃的很开心。 直到万众瞩目的才波城一郎的作品端上来后，阿尔托莉雅·alter这才皱着眉头咀嚼之后咽了下去，摇摇头。 “很接近了，但这味道，依旧不行。” “怎么会” 现场顿时传来嘈杂的讨论声音。 这样岂不是没有人能过关的吗？ 忽然间，阿尔托莉雅·alter的鼻子嗅了嗅。 不单单是她，现场也有不少人嗅到了一种特殊的香味。 那是—— 炸马铃薯。 所有人的视线都转过去，发现这近乎不会出现在顶级厨师菜谱上的香味，正来自于神之舌拥有者，薙切绘里奈的厨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