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死神来了
午夜时分万籁寂静，冬季的英国萨里郡潮湿阴冷，倒映着月光的泰晤士河水静静流淌，跨过岸旁的小山丘沿着乡间小路前行，再穿越一片有着广袤整齐麦田的乡间，那茂盛绿荫里的一处开阔高地上克劳馥庄园隐藏其间，已然入睡的卢西恩缓缓睁开双眼，月光透过卧房阳台照在地毯上宛如寒霜。 小心翼翼地把手臂出劳拉的脖子下抽出，与此同时茉莉安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房间内，华美羽翼收束起光芒安静的站在床头。 轻轻地把蚕丝被捂好，卢西恩伸出食指手指放在嘴前，做了一个嘘声动作，随后便拿起睡衣披在身上离开了东侧厢房。 穿过早已焕然一新的宅邸大厅，卢西恩光着脚来到了庄园占空间面积最大的展览室前。即便如今庄园风格已经大变样，可作为劳拉父母生活过的西侧厢房还是保持着原样。 无声的推开木门，只见展览室那架大型地球仪旁站着一位身材瘦弱苍白皮肤的年轻黑发女子，穿着休闲黑色吊带上衣配着牛仔裤，在卢西恩推门而入的同时，女子俏皮的张开双臂转身对卢西恩眨眼笑了笑，似乎再说对不起打扰了。 很有黑暗哥特风的年轻女子右眼纹有荷鲁斯之眼，脖子上还挂着小巧的纯黑色生命之符——安卡。体态轻盈得像空气，她并不理会已经走到身旁的卢西恩，反而是很感兴趣的欣赏起了克劳馥家族几个世纪来的稀世珍藏。 “正义是使所有人死得其所的永恒祈愿。这张查士丁尼大帝亲手书写的卷轴，我有找人重新确认过。”面对这个能够无声无息闯入庄园的神秘女子，卢西恩表现的十分淡定，尽显强者气度。 除去劳拉先辈们收集的各个历史时期的文物藏品，现在展览室里堆满了劳拉近年来得到的所有珍贵文物，去年大英博物馆举办的罗马历史文物展还专门派人来庄园暂借过收藏。很是帅气的神秘女子就这么转了个遍，而卢西恩同样很耐心的当了一路导游。 最后参观完的神秘女子回到原点，一只手扶那枚白橡木制成的半人高西洋棋棋子上，这枚皇后造型的木质雕塑可是劳拉的宝贝，平常人碰都碰不得。 看着神秘女子把皇后的黄金王冠取下来把玩，卢西恩脸上仿佛被扎了一刀有些抽搐，感觉无奈的卢西恩只得先行开口，这第一回合的暗暗交锋算是输了半招。 “请问你是谁？” “**、毁灭；痛苦、迷乱；幻象、命运。时光之轮旋转不息，岁月来去如风，世代更替只留下回忆，残留的回忆变为传说，传说又慢慢成为神话，而当同一纪元轮回再临时，连神话也早已烟消云散。卢西恩，” 听到卢西恩开口提问，神秘女子面露友善而诱人笑容，双眼紧紧盯着卢西恩，用舒缓的语调慢慢说道。 “罗伯特·乔丹？”听到这熟悉的开场白卢西恩压低嗓音失声说道。 “咦？你居然知道第二纪元最著名的说书人？”神秘女子打着哈哈继续说道，“呵呵~我觉得他这段话很符合我的胃口，无数年来你还是第一次说出它来历的人” “您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平静面容下，内心早已波涛翻滚。知道自然是因为前世啦，卢西恩看着感知中是由宇宙本源构成的神秘女子，过了很久才说出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我想知道，您认为这就是我的真名对吗？” 听到卢西恩的话，反倒是年轻女子有些诧异了，然而毕竟是不知活过多少年的存在，稍微一思考就明白了卢西恩话中的意思，“嗯~你还真是个有趣的家伙。哎呀~看来妮缪告诉了你很多嘛。” “想不到您对妮缪的印象这么深刻。” 听到回答，卢西恩瞬间放松了下来，已经猜出了来者是何人。只是想不到为什么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死亡，我果然彻底的是此间人了吗。 “敢当我面出老千的人可不多，不过我喜欢胆子大的人，再说了我可是很有耐心的哦。” 法国大革命时期，被意外关到巴士底狱的上都夫人为了活命，依靠祖先留下的法阵主动召唤了死亡，然后上都夫人和死亡玩了一局塔罗牌，说动死亡放过自己，可没有想到原来其中还有这样的猫腻，不得不说上都夫人胆子真是有够大的。 “难以置信，不过我还是会把您的态度转达给妮缪。”说完卢西恩凝神敛气微微向前鞠了一躬。 看到卢西恩表现的如此拘谨，死亡双手环抱胸前，摸着自己的下巴做思考状，“真不像一个敢从我手中夺走几十万生命的魔法师，你在担心她吗？”说完死亡朝着庄园东侧厢房的方向瞟了一眼。 “我决定沾染由那集体无意识所组成的命运时，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如果您是来兴师问罪的话，那罪也只归咎于我一人，与他人无关。”生老命死本就是宇宙不变的真理，卢西恩在纽约所作所为则是一种忤逆了运命的行为，这无关正义仅是规律，生生相息。 那纯黑的眼眸已经变为了金色，圣光开始在卢西恩眼中浮现，而无一丝溢出。可见纽约之战后卢西恩的实力又精进了，圣光凝聚的金黄火焰在卢西恩手中燃烧，散发的光芒映照在死亡身上，而死亡则浑身散发着一股稀薄的黑色雾霭。 在这很是内敛而实质化的光芒下，死亡开始变的有些虚幻，仿佛是一种投影。看着自身出现的奇怪变化，死亡面露惊喜，毫不在意身体的变化，反倒是伸手去触碰圣光。 “我不是魔法师我是牧师。” “天啊，真是让我怀念，这是最最纯正的天堂之光，从我出现在这个世界以来就只在一个人身上感受过，而你是第二人” 看着沐浴在圣光中的死亡，卢西恩不置可否，想不到在无数神话传说中都赫然存在的死神居然是一股深不见底的死亡本源之力！ “您说的是妮缪的祖先？开拓地球的涅法雷姆吗。”地狱和天堂是宇宙灵魂的归属，那死亡就是运营这一过程的规律，古埃及人不是有一句名言吗“死亡只是开始”。卢西恩真的要怀疑这句话的原创者会不会也是一名涅法雷姆了。 “请问你会怎么形容我？牧师阁下。”都是看透宇宙真理的大贤者，死亡的话中处处打着机锋。 “死亡。”为了强调自己的观点，卢西恩用圣光模拟出了一股死亡本源。 看着空中那熟悉不能再再熟悉的能量物质，死亡轻声笑出声来，显得无比畅快。 “不枉我走这一遭，有趣有趣。我不会问题从哪里得到的这些知识，能有这样的认识，让几十万条灵魂暂时脱离我也是理所应当的嘛。” “如果我德不配位呢？”听出死亡的话中之意，卢西恩果断来反问道。 蹦蹦跳跳的转起圈来，死亡在空中来回溜达，显得极其兴奋。丝毫没有丢失几十万灵魂的恼怒模样。 “没有人能够拿走注定属于我的东西，他们终归还是会回到我身边。何况我也想体会下死亡，想不到这样的机会又出现了，我可要好好珍惜才行。” 卢西恩突然浑身紧绷，越开距离警惕的看着死亡。 “哈哈别紧张嘛，我能感觉到你并不想见到我，没关系我最大的优点就是很有耐心。” “之前的那个人呢，你说过我不是第一个人。” “我不知道，他就这么突然的消失了，你应该知道我也是有力量边际的，崇拜我祭祀我认为我无所不能，那只是无知之人的梦呓罢了。” “星辰泯灭，万物生死，总有一日无尽也会走向尽头，你可以慢慢等待，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不畏惧死亡但也不想去寻求死亡。” 面对卢西恩的拒绝，死亡并不以为意，取下脖子上的生命之符挂在皇后王冠上然后幽幽地说：“我仍被需要，故我依然在。我也不会造访同一个人两次，至少不会因为自然的原因而来，当你准备好了，你知道该怎么做。” “还有啊~你要赶快让妮缪流下血脉呀，我可不想我留下的法阵就这样失传了。 再见了来自异域的强者，我很期待我俩再次相见的那一天。” 说完死亡就消失在了卢西恩面前，就像她突然出现的那样。 拿起死亡留下的信物，卢西恩心中不知在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