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罪城（二十二）
“…九大王国，彼云之端， 米德加德，宇宙之脊。 重楼阊阖，氤氲润兮， 绛鸡报晨，万邦拜朝。 忽如夜兮，地晃天摇， 灭世灾厄，渡乌吞天。 瓦特海姆，赤地千里， 阿斯加德，地爆天殇， 群星失色，宇暗宙昏。 天下之半，阿胡玛兹， 贪狼破军，一往无前。 披星戴月，剑指沧澜。 … 十昼讯来，诸神殒殁。 高天原上，恸哭缟素， 奥林匹亚，断水融山。 库库尔坎，癫疯痴傻， 娜拉亚娜，七首皆杀。 湿婆那摩，极乐天魔， 阿蒙拉神，折戟成沙。 山河破碎，风雨凄凄， 凛冬将至，自有大圣人出！ 东洲神土，若水共工， 不惜血肉，怜爱人寰， 神魂俱灭，怒触不周。 蜗皇女希，寻石五彩， 焚身补缺，亦挽狂澜。 灭世之水，涤净灾厄， 星坠雨落，江海涛涛， 苍茫大陆，几多沉浮。 伊甸园毁，桫椤树枯， 诸神黄昏，无外是乎？ 吾受神恩，得金苹果， 隐于高阁，藏之深渊。 吾辈子孙，恭听教诲， 如此神物，非吾可有， 妄动恶心，必降灾厄！ 谨记！谨记！” 在讲述完远古时代众神如何发现并封印拉莱耶城后，米霍克长老哼唱起了一首古老歌谣。在上古时代，行走于陆地的凡人们都是用歌谣记录着神灵与英雄的传说，可岁月来去如风，世代更替只留下回忆，残留的回忆变为传说，传说又慢慢成为神话，而当新的纪元轮回再临时，连神话也已烟消云散。 感受着歌谣里蕴含的绝望与悲壮，卢西恩脑中突然回荡起了死亡小姐姐当初说过得话。是啊，在无情的时间沙海中也只有想她这样具现化的规律才可得以幸存。 “想不到加百列隐瞒了我这么多，呵呵……不或许他是想让我们慢慢发现也说不定。”听完歌谣的卢西恩似乎陷入了一种非常玄妙的状态中，脑中竟然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七文，在用极强的控制力将七文压回脑海深处后，他抬起头缓缓的说，“米霍克长老，公会中还有谁知道上古发生的历史？” “也只有我了，杰弗里和虎虎只想将海盗公会这份祖业发展壮大，亚特兰娜、哈罗德他倆谁接替我的位置谁就是下一任大师，而这首歌谣和您收起的金苹果皆由刺客联盟的大师代代传承守护。万物皆虚，万事皆允……恐怕祖先们也不会想到，他们的不孝子孙最后竟然连刺客组织都给弄丢了。”话里有话，在达成合作协议后米霍克长老自然也要提出自己的要求。 相互帮助这样的结盟才能走的远，光拿好处不出力也不是费斯卡的行事风格，在听出米霍克长老需要的报酬后卢西恩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轻轻地点了点头。 “你再提换一个条件，雷宵古的命已是我的，如果这样会有人嚼舌根说我费斯卡仗势压人。” “难道阁下从不以势压人吗？”摸了摸脸上的灼伤，米霍克长老回应道，“听闻阁下是要为西瓦女士报酬才参加的铁拳大赛，个人恩怨好似清雨甘露怎么能和江河湖海相比并论。” 米霍克长老的顾虑让卢西恩有些伤感起来，“这不是个人恩怨，雷宵古杀死的是一位可以改变历史进程的武学天才，他必须为这种行为付出血的代价。呵呵，长老恐怕还是担心手合会吧，我现在可以向你保证，雷宵古死后手合会将不会再有机会染指刺客联盟，不但是我，卡玛泰姬的古一法师和神盾局的尼克·弗瑞局长对手合会都很感兴趣，今后海盗公会获得了关于昆仑的情报，需要第一时间通知我们……我直说吧，谋夺马德里坡港的幕后黑手是以日本、德国为首的四国集团，作为势力仅次于五流氓的强力国家，五个流氓吃了大变革浪潮下的肥肉，总要丢些骨头汤给后面的小伙伴们吃喝吧。你看，马德里坡港就是那个被丢弃的骨头。” “混蛋！这帮虚伪政客。”终于知晓了海盗公会如今困境的根源，米霍克长老不禁咒骂了起来。看着卢西恩询问的眼神，他继续说道，“我们在各国政府里面的合伙人给我们透露的消息是这是神盾局的意思……” “神盾局不是尼克·弗瑞的一言堂，所有八级特工都可以算成是一个独立团队看，四国集团在神盾局里也有不少触角，呵呵~近年来神盾局就是一个ok贴，贴在任何一个阴谋的外壳上，纽约生化袭击是神盾局的阴谋、欧陆鬼狼大战是神盾局的阴谋、费斯卡更是神盾局的一个大阴谋，现在居然已经有声音说二零一二年的外星人入侵也是神盾局的阴谋，养寇自重这顶帽子神盾局这辈子是摘不下来了。” 看着卢西恩最后那个戏虐的神情，米霍克长老很是应景的笑了笑，一场战争将人类从工业革命以来的理性思潮彻底拉进了神话时代，而他也从祖先留下的历史记载中推测出费斯卡这条大船必定会长久远的航行下去，而不至于在短短数十年内船毁人亡。 “阿希尔阁下，您还是需要多加小心，雷宵古已经找到了一枚金苹果，恐怕他手上也有了其他几枚金苹果的线索也说不定啊。” “哦？今日米霍克长老真是不断的给我惊喜啊，若不是我有一颗大心脏，今夜恐怕就要在急症室里度过了。”卢西恩先是一顿打趣，随即话风一转冷言问道，“消息可靠吗？” “千真万确，传出此消息的间谍本人就参与了金苹果的挖掘任务，雷宵古这些年入了魔的潜心研究各种武学技巧，我担心他已经发现了金苹果蕴藏的秘密……” “秘密？什么秘密？你又怎么知道你知道的秘密就是它的真正秘密呢？乔拉可尔我给你一个忠告忘记金苹果的一切，它比你，比你祖先想象的还要宝贵。”乔拉可尔就是米霍克长老的名字，听到卢西恩这番绝不是危言耸听的话语，米霍克长老同样是诧异地不已，就算是至尊法师古一对金苹果也是知之甚少……不过米霍克长老还是马上低头诺诺称是，现在这个世界上就是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据说阿卡姆疯人院正在加盖一栋魔法病房，对待敌人不论神盾局、卡玛泰姬还是费斯卡都是无比的凶残冷酷。 “对了说到这儿，我一直有个疑问，米霍克长老你为什么敢笃定我见到金苹果不会杀人灭口，就算是从印斯茅斯开始，这样的举动也着实让我很诧异。”大方向已经谈妥，卢西恩一直憋到最后才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仿佛这是走的一手妙棋般，米霍克长老站起身丝毫不抑制心中的愉悦，只见他有些自豪的说“其实做出这个选择地并不是我，而是跟随您的天使英灵贞德大师。” “你说什么！？” 卢西恩如同触电一般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之前见到纳鲁结晶都能让他如此失态。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贞德不是被烧死在了鲁昂的广场上了吗！” 第一次见到卢西恩不加掩饰的表现出真实情绪，米霍克长老心中也有了些警觉，不过他此时还是一五一十的说道“贞德大师的家族具有远古基因，按照我们现在的观点贞德大师是一位超凡人类，她的表兄、两个兄弟都是刺客联盟的高级成员。她既然能认可您，那我们也将信任您……” “别给我说这些虚头巴脑！你只要告诉我她有没有在鲁昂被烧死！”听的有些不耐烦，卢西恩直接打断了米霍克长老的话。 “……并没有，烧死的只是替身，贞德大师在今后的岁月里为刺客联盟培养了无数成员，她的功绩和阿泰尔大师、艾吉奥大师并驾齐驱，最后善终在了刺客联盟的法国总部庄园。” 话音刚落只见情绪平静下来的卢西恩用不容辩驳的语调开口道“现在！立刻！马上！把从奥尔良解围之后的卷宗全部给我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