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蜂尾指
“也接我一指!” 穆川也一指点出,那指尖上,缠绕了一丝烟火,在黑夜中,如一道流星一样,一闪而逝。 毒指与火指,两道指力遽然对撞。 “嘭”的一声,劲力四溢,一道身影踉跄着退了两步,却蓦然发出狂笑声:“你竟敢硬接我的‘蜂尾指’?哈哈哈,我已不需再动手,只消过得半个时辰,你必毒发身亡!” 穆川举起自己的右手食指,果然,在那指头上面,已经显出了一圈青黑色。 但是,这青黑色的毒,似乎还在腐蚀着穆川的外皮,一时间,并没能渗入到里层。 “嗯?”意料中的情况,并没有发生,让桑冬的狂笑声慢慢停歇下来,不过,他旋即又冷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肆意的嘲讽, “看来你还修炼过横练的功夫,不过那又如何?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撑多久!” “是么?” 穆川淡淡地说了一声,也不知道他干了什么,食指轻轻地抖了一抖,那正在侵蚀表皮的蜂毒,竟赫然像是遇到了克星一般,在绿色的光芒一闪中,被抖落到了地面,将地面的石板腐蚀出了几个大洞。 桑冬的脸色阴沉下来。 “哼,现在是不是该轮到你担心了?刚才我那一指,你不好受吧!”穆川看着桑冬,露出一个戏谑的笑容。 “你该死!” 桑冬脸色一变,眼中的杀机更炽了。 穆川的这话,却是戳到了桑冬的痛处。 对手的那道指力,很是邪门,有些像丐帮的《打洞劲》,带着一股子穿透力,竟让他引以为傲的坚硬指甲,都在刚才的那一记对击中,感受到了疼痛。 他身形一飘,转到了穆川的侧面,又是一道指力,点向了穆川。 “来得好!” 穆川又是一记飞火指,迎击了过去。 转瞬之间,又是数个回合,两人以快打快,电闪雷鸣般地交手着。 那桑冬这次却慎重了许多,没敢将力量用满,依仗着自己高明的轻功,将穆川指力之间,那股子穿透的力量借着飘忽的身形化去。 虽然硬碰硬他不占优,但他却依然还是坚持着这么做,似乎心中在盼望着什么。 “呵呵,你以为,这毒素累积下去,能伤到我?可惜了,你这《蜂尾指》虽然既是指功,又是毒功,看起来似乎不错,可不论是指力,还是毒性,它都没能将这两点的哪怕任意之一做到高明,遇到有克制办法的对手,这《蜂尾指》,不过是鸡肋!”穆川手指头一甩,将那上面附着的毒素,又用乙木真气,轻松地化去了。 “你到底是丐帮弟子?还是百草门弟子?” 桑冬止住身形,沉着脸,没有再动手。 他此时已经能确定,穆川所展露出的两门内功,有八九成的可能性,就是丐帮的《打洞劲》和百草门的《乙木心诀》。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这《蜂尾指》的一身功力,若不出我所料,应该全凝聚在了你那指甲上吧?我今天,就废了你的武功,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胡作非为!”穆川冷笑一声,目光已变得冰冷无比。 “可笑,大言不惭,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能废去我的武功!” 桑冬怒声说着,他的心,却已经在直往下沉。 正如穆川所料,他那指甲,就是《蜂尾指》最强,也是最弱的一点,在刚刚的交战中,却已经被穆川的飞火指磨掉了一层,如果真被穆川折碎或者打断,他耗费了数年时间才练就的,大成之境的,《蜂尾指》,可就全完了。 穆川没有说话,却已经将手缓缓抬起,整个人,如同一张拉满弦的弓,将要急射而出。 可这时候,忽然,有两道脚步声在不远处响起,似乎正在匆匆地往这里赶。 穆川皱眉看了桑冬一眼,还是放回了手,准备先撤离此地。 普通的士兵和铁捕,他虽不惧,却怕因此引来朝廷的二流高手。 虽然这段时间,修炼了几门新的武功,实力增强不少,但如果对面二流高手,他的胜算依然极小。 桑冬却松了一口气,往后退了一步,准备也先离开。 “桑冬,不要动手啊!” 那伴随着脚步声的一道焦急的声音却让桑冬一愕,停在了原地。 “虎头兄?” 这道声音,对穆川来说,却也是颇为熟悉,他也停住身形,疑惑地望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个身形高大的蒙面人出现在街角,他看到两人,明显是松了一口气。 他身旁,还紧跟着一个身材瘦小的蒙面人,行走之间,步履显得很轻盈。 两人来到近前,首先看到的是那三个心脏被掏空的朝廷士兵,不过,这两人的表现都很冷淡,略略扫了一眼便不再关注。 之后,将目光放到了穆川和桑冬两人,或者准确地说,是放在了两人脚下的地面,那被剧毒腐蚀的石板。 “黑老弟,你没事吧!” 虎头一步冲来,焦急地拉住了穆川的胳膊,关切地问道。 “多谢虎兄关心了,我没事。”穆川微微一笑。 “好你个桑冬!” 虎头目光转向桑冬,立刻勃然作色,用手指着他,呵斥道:“我明明说了,黑老弟是新加入我们的兄弟,今天晚上我们要以礼待之,没想到你这只草蜂,竟然这么丧心病狂,连盟里的兄弟,也要下手对付?如果我们迟来一步,恐怕此刻黑老弟,已经被你谋害了吧? 我告诉你,有我虎头在此,决不容你草蜂再猖狂!” “黑兄,我是地鼠啊,你放心,有我和虎头在这里,不管这只草蜂再怎么丧心病狂,我们也一定,能够护得你的周全。”身材瘦小的蒙面人,也走了过来,似乎是想拍拍穆川的肩膀以做安慰,不过却因为身高够不着,只是拍了拍他的胳膊。 “多谢……两位的好意了。”穆川颇为哭笑不得地站在原地,却还是咧着嘴唇,向两人称谢。 草蜂的脸,却已经涨成了猪肝色。 “好,你们很好,为了一个新来的,竟然敢这样子欺辱我!你们给我听好,从今以后,各走各的阳关道,桑爷我,不伺候了!” 桑冬愤怒地一甩袖子,脚下一动,身形轻飘飘地飞上了屋顶,转瞬远去。 虎头和地鼠却愕然怔在原地,面面相觑着: “这只草蜂,好没道理,为什么说我们在‘欺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