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这辈子你有没有拼过命
入静之态第十五日—— “灵在天地，我心有灵，心有灵则有灵，灵是火时狂暴，是水时轻柔，是土时厚实，是风时轻盈…”孤云能做到用身体的每一处体肤感应周围的缥缈能量。 “那是？一群鸟！” 谷顶石崖上，孤云感觉体肤冰冷，似乎四周有一大群鸟在看着他。一只鸟飞到孤云面前，机灵着一双小眼睛盯着他，扭扭头，跳上前去啄啄他的俏脸。 这瞬间，孤云很轻松的睁开双眼坐起起来，发现了身边的这个可爱的精灵，这只小鸟透体碧绿，除掉一双黑不溜秋的眼睛像是看外星人一样的看着孤云，其它地方都是绿的。 小鸟见孤云醒来，它扑腾着双翼，突然一分为二，孤云惊愕的同时，鸟再度分裂，成为一群盘旋在他周围，全都扑腾着翅膀，睁着小眼睛盯着他，盘旋在他身畔不肯离去。孤云哑然，不知所措。 迷糊间，几只小鸟飞撞向他，接近他的躯体时，突然化作一道淡青色的能量融入进去。 孤云满脸震撼，又有几只青鸟化作淡青色能量融入他的身体，几只，几十只。 他张开双臂，那些青鸟都像是得到命令一般向他撞过来，青鸟不计其数，似乎是凭空产生的，化作能量注入孤云的躯体。 终于，他从静态中苏醒过来，这四周根本没有什么青鸟，一切都是梦境。 “那个梦……”孤云轻轻扬起头望着远方一望无际的碧海波涛，陷入沉思之中。 “那种感觉？有形无形之物……”孤云思索不透，抬起双手，再度尝试感应‘灵’。 孤云自己不知道，在他闭上双眸，尝试感应时，身体表面泛起一丝丝淡青色的能量，与其说是泛起，不如说是从周围的空间里汲取。 “好清爽的感觉……”孤云自言自语。 他继续盘膝修仙静态，不多时精神就沉寂进一种特殊的状态，外界瀑布声震耳欲聋，他却心如空冥，静心引灵，意识完全融入到自己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处毛孔，继续感知那缥缈的力量。 一道道淡青色的能量从空气中朝他的身体汇来，缓慢地融入进他的躯体，越来越多，越来越浓。 深夜，孤云浑身上下灵力澎湃，体肤蒙上一层青色薄雾，如珠玉蒙尘，泛着淡淡的青色宝光。 虽然量不多，很稀薄，但至少他的每一寸肌肤都在呼吸，吞吐灵气，排除杂尘。他如老僧盘立一动不动，体外青气蒙蒙，不断流转，体内的每一寸血肉、经脉都有饱涨感，灵气正冲刷着他的躯体。渐渐地，孤云裸露在衣物外的皮肤正在诡异地渗出粘稠腥浊的液体。 灵力顺着经脉游走，冲上脑海—— “跑，一定要逃出去！”零碎的记忆碎片再度浮现。 “这些石像怎么会动？”记忆中，他的眼中出现一尊高度超过一丈的生物。 此生物不是人，兽首，观此兽双耳上提，异常尖耸，两眼阴森，泛着绿光，微张的兽口如犬，能看见两排整齐而尖锐的长牙，这是一尊狼人石像！ 孤云的眼中，这尊石像朝他和身边的人扑来。 “快拿枪打他！”其中一人怪吼着。 疯狂出逃，等躲到安全地带，避开狼人视线，零碎的记忆碎片中，以孤云的视角看去，几道人影背靠墙壁，其中一人掏出一包烟，分发给其余几人，随后点上。 昏暗的世界中，烟雾弥漫。 “这辈子你有没有为别人拼过命？”零碎的记忆碎片闪现很快，有人开口说道。 “嘿嘿嘿，这辈子我只为兄弟拼命！”有人回应，声音很年轻，但不是孤云。 咳——这瞬间，孤云从那种状态中醒来，刚一睁眼一口乌黑的血液从嘴中喷出，一口血喷出后，他顿时感觉精神无比澎湃，世界好像变得更加清明。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孤云很精神，就好像刚沐浴出缸，十分清爽与飘逸，但脑袋内一片空白，他翻阅着脑海内的零碎片段，怎么也看不清周围人的脸。 思考许久，探索不出更多的信息。 照婆婆所说，他所谓的“神魂”没有损毁已经最大的福音，被外力震碎的只是记忆链条，需要时间恢复。 他悻悻作罢，十分迷惘地他抬起大袖擦拭嘴角，刚将衣袖抬到嘴角，便闻到一股恶臭，有一种身处粪坑的感觉，他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时，不由一声念骂。 此刻孤云浑身上下的衣衫泛着臭气，被衣衫包裹的肌肤外布满一层乌黑的粘稠的物质，这是属于机体内的浑浊之物。 作为修仙第一步，除去体内杂质，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除尘越多，与灵的结合就越亲和，越紧密，修炼也相对容易。 孤云没多想，直接跳进崖顶一片清澈的水潭中，十多分钟后爬上岸，他将上身的衣物褪去扔在一边。 孤云都在这大峡谷上方盘坐引灵淬体，渴了喝几口清泉潭水，饿了就啃几口峦湖婆婆送来的青色果实。 每一次从化灵淬炼境状态中回神都无比恶心，身体内诸多杂质被排出体外，他不得不跳进崖顶上的潭水中清洗。 得到的好处是巨大的，他整个人非常轻松，浑身上下使不完的活力，行动更敏捷，五官更清明，零碎的记忆碎片也多了起来，三日后，他对自然界中的这种缥缈的灵气非常敏感，抬手间就能抓住，记忆碎片也多了好几组，能够模糊看清周围人的脸。 他渴望着，想知道自己降临这里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继续修炼引灵。 他浑身上下每一处毛孔都在呼吸，钟天地之灵，淬炼己身，照此过了十日，这日清晨，他睁开双眸，嘴里吐出一口浊气，迎接清晨任朝晖投射在自己身体上。 这段时日，他再也没有想起任何事，婆婆说他没有忘记本能和常规认知已经算是好的了，神魂无损，只是记忆链条碎裂，迟早有一天回想起所有。 时光匆匆，岁月安然，就算他不的精神不刻意神隐自然，也能随时引动这股神奇的力量。这天，峦湖婆婆带着一脸委屈的薇薇姑娘出现了，此刻孤云正入与天地融为一体，他有感应，眸子打开，瞳孔内印入峦湖婆婆那慈祥的脸。 “孤小友，你觉得你的灵是什么？” “什么？”孤云一头雾水，皱眉。 “是风！自然之风很轻盈！”婆婆说道。 “我能感知到你的血肉躯体内杂质存在的量很少了，但是骨头里面还很多杂质，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炼骨，你需要引更多的灵力，碰击你行动的骨骸，将其碾碎，而后重组！” 听到孤云冷汗都冒出来了。但是没有办法，只能照做。连续五天都不见成果，他感觉血肉里的灵力已经达到一种饱和状态，难以强行继续灌入灵力。 这就是所谓的瓶颈，难以跨越，再次淬炼五天，仅仅能在灵力达到一种饱和的身体中强行塞入一点点，量完全不足矣撼动坚硬的骨，谈何去炼。 “嘻嘻嘻，云哥哥！”这天，孤云被一阵嬉笑声打断修炼状态，睁眼，薇薇小妮子出现了，她看着孤云，大眼睛眨巴眨巴，很空冥，且其嘴角挂着狡诈的弧度，十分活泼。 这么久不见这小妮子，再次见到也没见她长高。 “妹妹来了，罢了，跟你一起去玩玩吧！”孤云笑着，起身道。 “给你吃这个！”薇薇将一双白皙的小手伸到孤云眼下，小手心摊开，一缕碧绿的灵光自她手心内闪现，淡去后，一株青色植物出现在她手中。 她递给孤云。 “兰草！”看得迷惘的孤云接到手中，下意识喊道。 这株草就如孤云巴掌大，共存五叶，一层朦胧的氤氲青雾笼罩着整株草，每一片舒展的叶片都似仙鹤展翅，洒落朦胧绿辉，圣洁而朦胧，他在这株植物上感知到了不得的气息，没错，是磅礴的风属性灵气。 “错了，是鹤仙草，一种风属性灵草，快点吃下去，要是被我奶奶发现我就完了！”薇薇咕噜着一对灵动大眼，观六方，看看峦湖婆婆在不在。 “这个……”孤云面露窘色。 “什么这个那个的，快点吃嘛。” 孤云无招，只好将这颗草捏成一团送入口中，咀嚼几下，味道并不苦涩，咕噜——还没品尝出味道就被他咽下肚。 他感觉世界更加清明了，整个人如沐浴三月春风，十分清爽。 三秒后，一团冷气从他腹中冲出，同时，以仙草的药力为引，四面八方的风属性灵气朝他体内疯狂灌来，清风大燥，灌入体内顺着大小经脉横冲直撞，冲刷每一寸血肉，他的经脉一瞬间就被涌来的灵气灌满，经脉不断撑破又重组。 孤云瘫倒在地，体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分泌出一层红褐色流质，一转眼，一身光洁的机体被这种恶心的杂质覆盖。 不仅如此，磅礴的灵力冲击他的骨头，噼里啪啦——在灵力的冲淬炼下，全骨尽碎。 孤云痛不欲生，浑身上下蒙着一层肉眼可见的青色灵芒。 “这辈子你有没有为别人拼过命？”记忆碎片不断自他灵庭中闪现。 “嘿嘿嘿，这辈子我只为兄弟拼命！”碎片中，另一个抽着烟的青年回答，在昏暗光线的照耀下，满头是汗的他很轻松，笑得很坦然，抖烟灰抖得很顺手。 第二道记忆碎片—— “这个女的至少死了八百年，啧啧啧，尸骨居然不腐化，还这么漂亮，东方、阿云，你看她的脸蛋，眼睫毛、琼鼻、红唇、啧啧啧……”一个身材严重发福的青年手持手电，照着透明棺材中躺着的古装女人，言不由衷地感叹着。 “胖子，人尸通奸至少判八年，你可要想清楚了……” “别啰嗦，快开棺，你没看见这么多金银珠宝吗，这女的生前绝对是某位帝王的双世宠妃……” 第三道记忆碎片—— “打死她玛的，敢算计我们！”碎片中，大胖子的面孔很狰狞，他手持一柄手枪，抵在一个女子的脑门上，女子的面孔很朦胧，看不清。 “胖子算了，她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我们先离开这里，守护陵墓的石像快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