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命运是一种诅咒
神兵一事，传遍清月州十大帝国，就连其他大州也能有所耳闻，议论声荡漾纷纷。 有人搬出落神圣院的辉煌，与此事作对比，今昔的落神圣院完全没有那些年代的辉煌！ 更有甚者还亲自来这里一探究竟，发现圣院支离破碎，九峰损毁过半，完整的灵山找不到一座！土石斑斓，古木焦黑。 “这块宝地的根基还在！”有高手感知到圣院的地形微妙，灵气比其它地方充裕一些。 这一日的夜晚，孤云去到第三峰水帘洞天，站在悬崖边缘。 这里气霞蒸腾，水雾弥漫，银瀑之声震耳欲聋，发呆三秒，他一头扎入水帘洞天中。 “师尊，徒儿力微，我要离开了，去找我的兄弟。”看着狼藉一片的洞天，他自言道，他决定离开圣院去找回家的路和兄弟，一直呆在这里没有任何希望。 照天獾说，就算他知道真相，什么都做不了，有情有义是好事，但力量才最重要。 飞离水帘洞天。 他于此地漫步，不知不觉走到坍塌的练霓阁内。 楼前，空地角落边缘，有他与千雪一起栽种的小树边。 这根小树已经断掉，只有下半截还插在泥土内，没有多少生气。 最后他纵身跃到谷口，躺下，抱着后脑勺，抬头仰望星月，不断回忆着他与某女子在这琼楼内经历的凡尘琐事。 呆在这里没有任何意义，他准备明天就走。 此次圣院遭遇的紫鹰劫难，他什么忙都没有帮上，接连发生恐怖大战就在印在他的脑海中，久久拂之不去，他觉得自己的弱小堪比蝼蚁！ 他从物灵虚空界内取出一坛酒，拍开封泥大喝起来，借酒浇愁。 看着千雪送他的指环，联想到她那甜美的笑容，他凌乱了。 吱吱——黑夜越发深沉，第三峰下出现漫天黑蝠，还有一轮血月，一道血影屹立在血月之中，其身段妖娆，应该是个女子。 血影盯着练霓阁谷口上躺着的孤云。 “这就是你看中的最强种子？”血月中的影子问道，声音朦胧，不知是男是女。 “对，只要他想得到力量，释放那枚种子，他就会成我教之人，到时候，我能用天幻神术让他死心塌地效忠我血影道教！” 除了血月中的妖娆影子，还有一道置身黑暗影子，这是一个青年，黑暗中，他的双眼全然血色，血光迸现，似要看穿孤云右臂上被封印的黑点。 这双眼睛很大，也是他全身唯一有光的地方。 这是血煞。 “你就不怕血影谷的人知道，他谷内某个青年被一老邪人夺舍了身体？” “血影谷的功法本就为我血影道教先辈所创，只是，血影谷将力量的属性稍稍改变了而已！”血煞回答。 “倒也是。” “你教黑鸦护法追那个邪教的人，成功将神兵拿回来没有？”血煞问身边血月内的老妖。 “没有，被黑吃黑了。” “嘿嘿嘿，绝情道教也被黑吃黑，看来，不仅有邪道之辈混入正道势力内，正道之辈也有混入邪道势力内，这场黑白棋局很有意思。” “你院内还存在一个绝世高手，就不怕他拆穿你的面目，将你击杀？”注视着孤云时，二者亦在交流。 “华无意吗？不会，他自己就是一个复仇者，背负着命运的诅咒，少了我的力量，他无法查出是谁带头摧毁他先辈的基业，使得身为神殿后人的他屈就于这个小地方，苟延残喘！”血煞说道。 “你们在合作？” “打开九蛇洞天，少了禽皇之力可不行，只是九蛇洞天还没有找到，这里一定还有大秘密没有解开。”血煞说道。 “真搞不懂你为何会绕这么大圈子，用消息引来人，仅仅只为了不想承受灵威，所以借用别人之力？” “当然不是。” 血煞回答，他与那影子注视孤云许久，也交流许久。 “我的分身到时间了，助你的计划早日成功。”血月破碎，消失，血煞也自黑暗中离去。 仅此一夜，此地所有坟冢全被扒开，里面的尸骨全部干扁，失去所有水分，火星魂、火骄熊、宁峰、华雄等圣院高层暴怒不已，已经猜出是什么妖物所为，但妖物早已不知所踪。 邪教必会卷土重来，腥风血雨会再次染红这片大地。 回到第六峰，准备叫上天獾，随后去第五峰打个招呼，离开圣院。 然而，当他来此，不经意间，他等待的那个人出现了。 “是你！”看着站在楼前的那人，孤云的面色一下子垮了。 对孤云的愤怒，千雪并未惊愕。 “对不起！”千雪看着孤云，咬牙嘴里蹦出这三个字，能主动承认，不知用了多大勇气。 “你对不起的不是我，而是师尊。”孤云走去，说道。 “我，我有，我不能……”她咬着牙，硬生生将要说的话咽下肚。 “告诉我你的真名！” 后者愣了一下，还是开口回答：“我是苍茫神州千影山庄的人，我叫千影雪！” “很好，千影雪，你们为什么这么做，就为了所谓的钥匙，现在呢，你们得到了什么？四柄圣器是吗？” “对不起！”她再度道歉，不知如何面对这个青年。 “师尊知道你是老鼠，给你药丹助你疗伤，他老人家有没有将你是老鼠的事情告诉其他人？有没有？” “没有！” “就为了一些东西，你就把师尊害了，让他不能回来，甚至他是否活着都是一回事，很好，真的很好，你的目的达到了，我是不是应该为师尊做些什么，比如说……杀了你！”孤云说着，取出剑，遥指她。 “我真的……”看着面前用大剑指着他的孤云，她的眸子在颤动。 “的确，师尊没有教你什么，但是做人……像你这样无情无义，永远只是失败者！”孤云看着千影雪，眸子瞪得很大 他道：“就算身为天下顶级山庄的传人又如何，还不是蛰伏在这种小地方，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 无情无义四字，荡漾在千影雪的脑海中，久久拂之不去。 “随你怎么说都可以，请跟我离开这里！”终于，她咬着牙，说道。 “是我听错了还是你说错了，你叫我跟你离开这里？” 千影雪身后的旧楼上，一只巴掌大的平头哥趴着，滑稽地撑着头，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这叫啥，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这样形容应该差不多吧，似乎这妮子有秘密不愿说出来……”他自言自语着，用心去感知千影雪的想法。 “你救过我，我不希望……相信我好吗，跟我离开这里，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杀了我也行？” “一个顶级山庄的传人我怎么打得过，这个还你！”孤云收回大剑，随手取下银耀黑铁打造的指环，抛向千影雪。 哐铛铛……指环在空气中划过弧度，落在千影雪脚下，后者呜咽，终于，泣不成声。 “你要走，你就直接离开圣院！”她呜咽着，说。 “走，我一定会走，这个圣院不属于我，但是，苍枯老人对我有恩……我，并非如你一样，无情！” “我们还能做朋友吗？”她问。 孤云与她四目相对，二人之间，任凭清风拂过，时间静谧。 若非真相在眼前，打死他也不相信，这个柔弱的女子，会是害苍枯的主谋之一。 “再见，再也不见！”孤云说着，随即转身，朝山下走去。 “站住！”千雪在他身后吼一声。 孤云很听话，只是，才站住两秒，他的身形在原地瞬闪消失。 呼——狂风自千影雪身畔刮过，将她一头及腰黑发掀飞朝后，孤云再度出现，只是，他的拳头离千影雪的琼鼻头仅有一寸距离。 孤云的拳印裂了，方才他动用真龙伏魔功，龙威冲碎骨骼血肉。 动作静止，孤云的拳印在千影雪眼皮下滴血。 “我不想与你有任何瓜葛！顺便说一句，属于我的东西，我会亲自去拿回来，你们山庄当心了……”他说着，收回拳印，声音很冷。 眼前的男人，不是以前叫他阿雪的那个男人。 她与孤云四目相对，鼓起很大勇气，小声道：“请你离开这里，圣院的叛徒……不止雷厉！” 千影雪的情绪起伏很大，胸襟起伏也很大，状态很不稳定，听到她吐露这种消息，孤云并未动容。 “对不起，现在我拿不了，但我一定会还给你……”她又道。 “谢谢，我会自己取回。” “如果你不听我的，我就只好用武力把你带走，你要恨我也成，杀我也罢！”千影雪看着他的背影，鼓起勇气追去。 他的行动如幻似影，孤云根本没感知到她的行动轨迹，肩膀就被按住了。 出于本能，孤云的战躯自我防御，威能涌出。 出人意料，这股力量竟将千影雪冲飞了，使她重重地摔在远处，当场喷出一口鲜血。 她一只手撑在地上，一只手捂着嘴，大声咳嗽，淋漓鲜血顺着指缝流淌出来，很刺眼，孤云眼中，脸色更惨白了，但她依旧咬牙。 “你杀了我……” 他冲站在不远处看着他的孤云呐喊，这声大叫中有无奈、悲愤、痛心，刚刚喊完，她的胸襟一阵波澜起伏，而后她直翻白眼，倒在草坪上，就此昏去。 许久不见动静，孤云蹙眉，踩着草地走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其心中并不好受，起伏波澜，想起兔子妖给他说的那些话，他更难受了。 “小子，你就这样看着，不帮一把？”天獾看戏看够了，自楼顶上跳下，站到孤云头上，最喜欢看到这种复杂的事态。 “出生在那种大势力中，拥有正统血脉，天生就背负上一种正统而畸形的命运，这是一种无形的诅咒，你明白本座的意思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