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l.9、谦恭的屠龙者
龙，似乎在西方的神话传说中，总是担当着不好的形象。 比如，一般来说，破坏城市的，是恶龙。 再比如，一般来说，抢走公主的，也是恶龙。 西方传说中经常出现的情节，就是恶龙毁灭城市，破坏堡垒，民不聊生，还要抢走公主，然后这条莫名其妙的龙在抢了公主之后，就要老老实实待在巢穴里，足不出户，等着屠龙勇者过来杀了它，然后勇者带着公主和财宝回去。 这种剧情在西方小说——尤其是近代网络小说里——尤为常见。 其实，仔细想想，这种故事根本满是逻辑错误。 首先，姑且，龙掠夺宝物，是因为有着喜欢亮晶晶的东西的嗜好。就先这么认为吧。那么，为什么要掠走人类的公主呢？大凡是城堡，都有宝物库一类的地方吧？不是应该去抢走大把大把的金银珠宝吗？ 其次，前面都说了，龙是来破坏城堡的，怎么就这么恰好，偏偏留着国王和公主没有杀死，而且龙一定会抢走公主，留下国王，而不是吃掉这两个人。 最后，龙到底抢走人类的女性要干什么啊？就算是要留下子嗣，明显物种都不一样啊，比如，人类会吃猪肉，但是没见过那个人类把雌性的野猪幼崽抢走，带到家里准备和它成亲的丧心病狂的事情。 这种故事就是为了表现出人类勇敢，而被随意编纂的故事。 这种东西的真实性先不说，就说模糊的形象和感觉吧。 龙，总是作为人类的敌人出现的。 除了中国是以龙为图腾之外，大多数的国家文化里，龙都是作为邪恶的化身和最后的大boss出现的。 而屠龙者，往往意味着功成名就。 齐格飞，就是屠龙者。 传说中，杀死了邪龙法芙娜的勇者，王子殿下，沐浴龙血，刀枪不入的大英雄。 从这些要素来看，大概会想象出一个意气风发，桀骜不驯，高傲自信的勇者形象吧？ 然而，实际上，齐格飞给人的印象，一个词就可以概括。 顺从。 如果还要补充一个词，那么就是谦卑。 他的态度和咒腕的哈桑有点像，但是咒腕哈桑是因为他之前做了对不起藤丸立香的选择，作为众人的敌人，屡次试图置她于死地，自然要夹起尾巴做人。 但是齐格飞不一样，他根本就没有和众人有所交集，这份谦卑恭顺，只能解释为……本性如此。 他安静的站在房间的角落里，房门没有关，大开着，能看见他好像木头桩子一样，斜靠在墙角，一句话也不说，双手抱胸，什么事也不做。 看见众人过来，他从墙角站直了身体，放下双手，对藤丸立香微微欠身表示尊敬“您好，御主。” “你好！齐格飞！我过来玩了~” 藤丸立香开朗的声音在房间里响了起来，露出灿烂笑容的少女，正扑闪着自己的大眼睛，盯着齐格飞结实的身体。 “齐格飞的话，是不是刀枪不入啊？真的吗？” 在过来的路上，为了防止发生美杜莎和美狄亚那种尴尬的情况，八木雪斋把自己知道的关于齐格飞，关于尼伯龙根之歌的故事告诉了她。现在她满心都充满了对这个传说的好奇。 “是。确实有这种能力。” 齐格飞点头，但马上脸上又露出了阴暗的颜色，继续道“抱歉，但是这个能力，现在无法正确的发挥效果。实在是抱歉，以这种不完全的姿态回应召唤。” “不，没关系的。不会有那种事的！” 一听到这个说法，藤丸立香感觉自己好像是在欺负他一样，赶紧道“你看，我也是不成器的御主，大家都是不完全的嘛~也算是门当户对了。” “抱歉，是我失言了。” 齐格飞微微欠身，对她再次施以歉意。 短暂的聊天中不难发现，齐格飞是那种对自己评价很低，不如说，是几乎没有什么自我意识的人，身为英雄，却很谦卑，把自己的姿态放低，给人一种，自卑的感觉。 而且，他是那种话很少的人。如果不主动挑起话题，他就只是安静地站着。 事实上，他曾经参与过圣杯战争，虽然被召唤的印象暧昧不清——对于从者而言，被人召唤这种事，就好像做梦一样，梦醒之后，虽然会记得一些片段，有一些印象，但是一般来说，不会有特别清晰的记忆。 在上次圣杯战争中，他作为saber回应召唤，因为御主的暴怒，理解了言多语失的情况，于是，说话变得更少了。原本就谦虚的他，变得更加谦恭起来。 “说起来……” 八木雪斋也心里痒痒的，就好像玛修崇拜列奥尼达，是因为盾之从者的原因。八木雪斋也想要这位屠龙剑士指导自己的剑术。 拥有从者的能力，可是武术技巧跟不上，也是没用的。 “齐格飞先生的话，到时候可以向您请教剑的技术吗？” “恕在下直言，在下的剑术并不是那么了不起的东西，您确定要学吗？” “哪里的话，传说中的英雄，总比我这种羸弱的魔术师强多了。” 齐格飞没有反驳，谦虚可以，但是如果因为谦虚而强行乱说事实，那就让人很不愉快了。八木雪斋的剑术……确实不入流，这点从他的行动姿势上就能看得出来。 “明白了。如果您不嫌弃我的剑术。我很乐意。不过……我要说在前面。” 齐格飞难得没有用谦虚的口吻。 “因为属性上的问题，您大概会被我压制的很厉害。请正确把握自己，不要妄自菲薄。” 齐格飞的话让八木雪斋一愣，不明白他的意思。 齐格飞补充了一句“您……是龙吧？” 拥有屠龙者能力的齐格飞，对拥有龙之属性的从者，能爆发出碾压等级的战斗力差距。 敏锐的察觉到八木雪斋身上龙的味道，齐格飞才有这么一句话。 屠龙者，不会输给龙。如果是八木雪斋和他对抗的话，获得了亚瑟王龙之力量的他，只会被齐格飞压着打。 这是用训练无法弥补的实力差距。 只要他还是龙就绝对无法赢过齐格飞。 历经多少汗水的训练，如果都无法取得成绩的话，很容易让人心生挫折。 八木雪斋一怔，随后用力的点点头。 “我有觉悟的。到时候就请多指教了，齐格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