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爪痕

    “这一点，想必你在来到这里之前，已经和鹤谈过了吧。”空双手交叉，嘴里颇为自信地说道。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就不是那个被称作“智将”的战国了。

    战国沉默，并未反驳，事实也如空所言一般，他早就和鹤谈过了这件事，也已经知晓了空的举动。他的询问比起询字，更多的是质问，他想知道空是否改变了初心。从空的反应来看，似乎早已有所预料的样子。

    战国抛离了杂念，用犀利的眼神瞪向了空，“我想问的事情只有一件，利用海贼的生命来达成目的，这样的行为，是否违背了你的正义观？”

    空气一阵肃穆，在这样的气氛下，空的语气毫无犹豫，“正义？我的正义从始至终都未改变。就如你所说的，平衡已经崩塌，而四皇更是海军必须要啃下的骨头。现如今这个短暂的平衡还维持着，与其让其随着时间被动地打破，不如由我们做那个钥匙，打开这个被枷锁铐住的局面。”

    “所以，空...你认为白胡子是第一个目标吗？...理由是..？”

    “理由你不是很清楚嘛。”空道。

    “...白胡子海贼，作为上一个时代的残党，如果能够铲除他，可以在一个方面遏制新生海贼的产生，同时被称为这个大海最强的男人的他如果被拿下的话，对于海贼无异于一个巨大的打击。另一个方面，四皇之所以维持这个平衡，很大一部分就是这个男人所带来的作用，...他可以称得上距离王座最近的男人，而一旦这个距离王座最近的男人倒下，贪婪的海贼缺失了束缚，将会对着王座发起争夺。”

    空接过去道：“那样，将会是海军和世界政府的机会。”

    “在混乱中求得平衡，然后在混乱中寻求结束的机会吗？”战国呢喃道。

    海军通过七武海的制度，在混乱的海域中寻得了平稳，而按照空的想法，那就是推翻这个平衡，再由混乱中寻得机会——结束这个大海贼时代。这是一场宏大的博弈，没有人知道事情是否会按照他们的想法发展。

    在长时间的沉寂之后，战国点了点头，回道：“我知道了。”

    “还有..关于卡普孙子的事情，最近有传闻，其握有古代兵器冥王的图纸，无论这件事的真假，他再一次吸引了世界政府的注意力。”

    “你是意思是？”战国沉声问。

    “如果是真的话，有必要抓捕回来，可是到头来那只是一个无法确定的消息。”空说。

    冥王图纸这件事，是p5的斯潘达姆所汇报而来的情报，哪怕有着他的肯定，外加上方行的承认，但是到头来世界政府仍然无法百分百地肯定古代兵器冥王图纸是否存在。

    为了这样一个不知是真是假的消息，在即将展开的战略面前，出动海军大将级别的战略实力却缉捕——不值得，这是空做出的判断。

    因为在古代兵器冥王未明的情况下，是海军占优！而一旦冥王这种具备绝对杀伤力兵器的出现，海军仍可以处于旁观的状态吗？答案是否定的，恐怕为了生存，四皇会短暂地合作起来，其他的海贼也会反为主，那时候，海军会成为众矢之的。当然，让其他人夺到那样的东西，当然也不是件好事。

    所以空宁愿这份图纸是假的，只不过从汇报而来的一份份情报来看，真的可能性远远大于假的可能性。

    “古代兵器嘛，那你打算怎么做？重新挂上通缉？”

    空摆头，“不，我会让人监视他的动向了，暂时先不要轻举妄动。除此之外，现在真正要注意的人是那个击倒多弗朗明哥的家伙。”

    “一笑？”

    “事实证明，那个家伙具备着大将级别的力量，而此刻并没有空闲的军力可以去讨伐他。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打倒多弗朗明哥，但是开展的计划是以多弗朗明哥为，那么就存在着其破坏的可能性。而且在四皇中，其中任何一个多出一个这样的战斗力，都可能让天平瞬间倾倒，这不是个好消息。”

    战国想了一下，事情确实如空所说的那般严峻，他在脑内构思了一下，说道：“一笑，关于这个人，茶豚曾经提到过他，说是他的好友。那么让他作为追捕的人选，应该可以有效地迫开他。”

    “只能这样了。”空回应道。

    ……

    在克利克海贼团的海贼的“押解”下，方行被带到了“无敌战舰军刀号”上，巨大的战舰上堆满了密密麻麻的人，手中紧握着枪，用带有敌意地目光望向了方行。在这样严密的提防下，来到了克利克的面前，里里外外地包围了起来。即使是这样，防备却还不够，几乎每一名海贼将枪举起，就这么对着方行，防止他有任何的举动。

    “你就是悬赏金四亿的海贼？”克利克看着方行。言语间带着一丝轻佻，一丝疑问，一丝审视，却唯独没有畏惧。拥有着五十艘船队的他，有着近千名的海贼，而这个团队包括船队的价值外加上劫掠而来的贝利，早就超过了四亿贝利。在他看来，之所以他的悬赏金还如此之地，只是因为停留在这片东海之上，没有踏入伟大航路便没有人注意到他，否则以他在这片海域的表现并不比那些高昂的赏金犯要来得差。

    “纠正一下，不是海贼，还有悬赏金已经被撤销了。”方行轻松地说道。

    这样的防备对于他来说等同于没有，自然没有任何一丝紧张。可这副态度，却引来了其他海贼的仇视，认为这个小子太过于嚣张了，他们用枪口正对着方行，然后用船长的名字表达出自己的不满。

    “怎么跟克利克船长说话的！”

    让他们有跟方行如此说话的底气的是，在他们的世界观中，不管悬赏多高的人，都无法用肉身扛得住子弹和炮火的袭击，而方行显然并没有什么防御的装备。

    这时，克利克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身旁的枪手，下一刻子弹擦着方行的手臂划过，击打在了后方的木质杆上，发出了“巴兹”的响声。

    方行没有动弹身子，他在子弹发出的一刻就计算出了子弹的轨道并不在他的身上。

    克利克拍着手掌，发出了响声。夸耀道：“不愧四亿的悬赏犯，看样子是有点胆子嘛。”

    与表面上夸耀方行不同的是，克利克是有意让手下射偏子弹的，只是为了看看悬赏四亿的人有什么本事。现在看来只是他多虑了，并没有什么好惊奇的，连子弹都无法做出反应的人又能有什么本事？应该只是因为那个东西才会被赋予那么高的悬赏金。

    克利克嘴角扬起，一只手摊开向前伸出，向着方行发出了邀请。

    “加入我的船队怎么样？你只要交出冥王的图纸，而我则给予你仅次于我之下的副船长职位，在造出那艘古代兵器后，我就去称霸伟大航路，而你也能分一杯羹。不错的主意吧？”克利克自信地说道。

    方行强忍下心中的嘲讽和不耐，克利克的这股自信在他看来毫无意义，只是自负和可笑的行为。称霸伟大航路？哪怕是强如四皇的势力，都不敢说出这种话，更何谈一个在东海没见过世面的小海贼。一千七百万的海贼，别说四皇级别，就连七武海级别的海贼都不会放在眼底。

    方行同样没有正视过他，之所以颇具耐心和克利克交谈的原因是，他想了解一下情报。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古代兵器冥王的？”方行问。

    克利克脸上闪过不悦，在方行尚未回答他问题的情况下，便提出了提问，这让他感到不舒服。

    “询问别人问题之前，你不应该先回答一下我的问题吗？”克利克质问道。

    “古代兵器冥王的图纸...我有。”

    “藏在哪里？”克利克想当然地以为这种珍贵的东西，不会贴身地带在身上。

    “在我回答之前，你不应该先回答我的问题吗？怎么得知的。”

    “嘁，海报欧传来的消息。”

    “海报欧？”方行的脸沉了下来，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海报欧基本传达着各地媒体的消息，虽然明面上是由各个国家的媒体进行饲养，可实际上背后却有着世界政府的影子。

    “那么到我问了，图纸你藏在哪里？”

    方行没有掩盖，直接指了指自己的大脑，“这里。”

    克利克的手往下压了压，只见从一些隐蔽的地方精通于枪术的海贼，慢慢地放下了枪口。

    “真是聪明的小子，你这样我反而不好杀你了。为了你的生命考虑，加入我的船队，然后把图纸画出来。”克利克威胁道。

    方行在数秒内思忖了内心的疑问，然后问了出来，“在此之前，还有两个问题。第一，媒体会在报纸上刊登古代兵器冥王？第二，你是如何确信这个消息的？”

    克利克面上露出了不耐烦，或许是因为得到了古代兵器冥王的图纸即将称霸的幻想，让他心情不错，顿了一会便回答道：“最后一次回答了，就算是海军那群蠢货，也不可能暴露冥王这种大杀器吧。报纸上只是勾起这个话题并没有谈及你手里握有冥王，在曾经当任海军期间，曾因为这杀伤了无数来犯的海贼，即使撤销了悬赏金仍然是个凶犯，让市民们小心。真正让我获得这个消息的地方是采购武器的地方，一开始我也不相信，可后来我不得不相信了，在那里的人除了出售武器以外，还兼收购着你的情报。当然我不傻，比起把这种武器交给别人，明显用来称霸更好不过。我的问题回答完了，那么把图纸画出来吧。”

    方行摇了摇头，“已经够了，没有心情和时间陪你玩游戏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克利克愤怒地道，本来愉悦地心情也被方行的反悔给破坏。

    一旁海贼顺应着克利克的想法，展开了行动，冲上前去扑向了方行，准备按压住他。手臂毫无疑问地碰触到了方行，然而在下一刻，其身体却化成了血雾爆开。

    方行缓缓扬起了头，露出了鲜红的血眸。

    诡异的场景令克利克海贼团的所有人感到惊惧，克利克的心情同样如此，他无法理解刚才的手下是如何死去的，在强烈的畏惧下，他下达了命令，“瞄准这小子的腿，给我先打断了再说！”

    无数的海贼在以克利克为主心骨的号召下，抬起了枪对着方行的底部发动了攻击。子弹间断地射击而来，可不管从哪个角度袭来的子弹，都在下一刻按照原先的轨迹反悔，击碎了枪膛。枪膛爆裂开来，袭向了密布的海贼群中，而后传来了无数声的惨叫。

    克利克终于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对，举起了手中重量为两千斤的武器，一扫而来。

    “砰！”

    一阵巨大的轰鸣响声传来，任谁听到这种响声都不会觉得其力道弱。事实上，克利克发出的这一击，可以将一艘小船直接劈成两半，然而与这股力道，这股声音不同的是，克利克扫来的兵器牢牢地被方行纤细的手臂锁住，即使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无法挣脱。

    “你..究竟是...”克利克惊慌失措地道，一边不顾手下在旁，按下了武器的按钮，释放了·h·5致命的毒气。

    毒气散发了出去，让还有战斗力的海贼团员，纷纷向下方的甲板处逃命而去。

    然而克利克的一丝希望也在这一刻落空，毒气没有任何的作用，方行只是用藐视的眼神看着他。

    克利克手中那个由钢铁合金制造而成的武器，在方行的手中不停地改变着形态，糅杂挤压，变细，压平，直到最后形成一把刀刃的形态，而克利克早已经向着其他地方逃去。

    “渺小的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大概不会留下任何存在过的痕迹，不过不用担心，就由我当那道爪痕吧，替你留下痕迹吧。”

    随着话声落下，一道将巨大的光芒，横跨了五十艘舰艇的斩击，在天际间出现。在光芒掠过，留下的只有五十艘船只的残骸。而方行不知何时来到了巴拉蒂的门口，缓缓地走了进去。

    关于炒热古代兵器冥王话题的人，他已经知道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