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 抉择

    拉非特装出一个无所谓的样子，对着船长蒂奇的责怪晃了晃手。

    蒂奇也无奈地吐槽道：“算了，如果你想撤退的话，我也不好拦你。”

    “这才是你的目的吧。”方行也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你并不打算动真格，或许应该说你在避战。”

    蒂奇的脸一下子又从虚伪的怒意中僵了下来，即使内心是这么想的，可就这般被说出来，还是有种让他难堪的感觉。

    “哈？你说什么呢，伟大的黑胡子海贼团船长蒂奇，怎么可能会避战？你又不是海军大将那样的人物，根本就不需要怕你。”

    “直接开战吧。”雨之希留拔出了刀刃说。

    这个说法再一次蒂奇的难堪更甚，就连手底下的海贼成员都明摆着反对自己，又怎么能不难堪呢。但就在这样的情绪下，蒂奇依旧憨傻地笑了笑，仿佛对此毫不在意的模样。

    “雨之希留，虽然我也很想让你上前战斗，你也了解我的性格，不是那种会阻止手下成员战斗的人。”蒂奇叹了口气，“只不过很可惜，我另有打算，我确实如刚才少将大人所说的一般，选择了避战。”

    在对着雨之希留说完这句话后，蒂奇脸上再次带上了憨笑。这看似人畜无害的笑容，但是安莉却清楚地明白，在这股笑容下隐藏的恐怖，方行自然也不会不了解。

    “你打算做什么？”方行问。

    “那么你倒是说说，你的目的是什么？”蒂奇反问。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方行淡然回应。

    “阻止一场即将爆发的战争，可不明智。”蒂奇像是在开导着方行，他解释道，“即使我这边不发动攻击，对方就会停下脚步吗？”

    “就是因为对方不会停下脚步，所以才从阻止你。要知道，一个巴掌是打不响的，如果你一直逃避的话，虽然并不会改变什么结局，但至少可以拖延一段时间。”方行说。

    “这是一个无理的要求啊。”蒂奇他沉声道，他的憨笑也随之慢慢收敛，随着改变的面容，他再次举起了双手，一手是浑浊漆黑的黑团，另一手则是白闪震烁着空气的震动，他是在变相地威胁。“我为什么要逃？白胡子海贼团现在就是一群跟不上时代的海贼，没有了白胡子老爹，他们根本就不存在着战胜我的理由，现在我的海贼团不可能会输。那么，我为什么要放弃这种稳赢，还能够获得四皇称号的战争，反而选择逃跑呢？这——不符合我的利益，我是一个贪婪的人，贪婪的家伙是不会放弃获得利益的机会的。”

    “因为你的船队根本无法出发。”方行平淡地回道。

    “你..是在威胁我！”蒂奇的语气深沉之中多了一丝凛冽，他讨厌威胁。

    “难道不是吗？你明白的，我可以操控海水，也可以在天空飞行。在这片大海上，根本就没有你船队的容纳之处。我完全可以选择避战，在你黑胡子海贼团出发到海上的时候再动手。”

    “可我也可以在此之前，解决你！”

    蒂奇的脸严肃的气氛突然打散，他收起了左右手的一黑一白的两团，这也摆明了他无意继续战斗的打算，他仿佛之前的豪言都不是从其口中说出的一般，打着哈哈道：“开个玩笑而已，真的被少将大人盯上的话，事情可就真的麻烦了。我会按照你的要求，尽量拖延一段时间的，不过你也知道这个期限并不会太久，即使我想拖，对方也不会给予我太多时间的，到时要是他们追上了我的船队，我会‘被迫’做出反击的。”

    蒂奇做出了妥协的言论，可却特意强调出了“被迫”，意思就像他是一个无辜的人一般，在面对暴徒的袭击时而不得已做出反击。然而这个言论下的意思，也是再说，如果是白胡子海贼团追上的话，他就会展开反击，而这场反击或许是有预谋的。

    “无所谓。”方行没有继续提出过分的要求。

    “要留下来进行派对吗？”蒂奇似乎有意地指道。

    因为方行的缘故，本来海贼享受的派对，早已不是想象中的那种派对。混合了汗臭，酒臭，呕吐物的恶臭，其中最难以让人忍受的便是男女之间的荷尔蒙气息以及那带着呛人的血腥味，血..血遍布在这片广场的每一个角落，搭配着因关节错位而奇异形状的海贼，就像是某种诡异的仪式。

    “你觉得呢？”方行冷冷地说。

    “那真是可惜，既然你不参加的话，那这场派对就失去了意义。”蒂奇说，他的手就这么朝着地面，一股恐怖的黑暗从他的手臂扩散而开。

    暗穴道！

    黑暗以蒂奇为中心向外扩散，拉非特和雨之希留及时地反应了过来，在看到蒂奇使出了这个招式后，他们自觉地跳离这里闪避到了安全的地方。而其他一些从方行压力下幸存下来的海贼成员，还有刚才那一些关节扭曲倒塌在地的海贼，尽皆没有躲闪开来，他们被黑暗连同建筑一并吞噬了下去。在覆盖了整个城镇之后，黑暗又向后收缩，地表上的所有一切都被其彻彻底底地吞噬，只剩下空荡荡连草皮都被吞噬的地面。

    安莉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来诠释自己的惊愕了，她就这么被陌生的男子用手夹在腋下拎在了空中。而她也在这个角度下，亲眼目的了刚才那个海贼船长瞬间覆灭整个城镇的过程。

    “有必要吗？”方行依旧冷冷地说。

    蒂奇是在故意地向其展露力量，只不过在此之前，他就已经知道了黑暗果实可以做到这一点，并没有感到多少的惊讶。唯一的惊讶，恐怕仅仅是那视觉上带来的震撼而已。

    “我只是觉得派对既然失去了意义，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蒂奇装作茫然地说，“少将大人，跟我口好差不多啊，就连这个时候都还抱着那个女人，我承认她绝对是个不错的女人，在该凸该翘的地方，绝对是让人满意的。”

    安莉在蒂奇的污言秽语下，不由得羞红了脸。即便说话的人是她的仇人，但是他的言语还是不免让她感到害臊。

    “那你是该瘦的地方胖，该长的地方短了，听说肿胖的人在某些方面不行。”方行分别用手指了指腹部还有下半身道。

    安莉有些呆愣地听着方行这波言论，虽然她还年轻，可多多少少还是明白这些话的意思，在对方用污言秽语攻击她的时候，有那么一人站了出来用同样的方式反击，这让她不由得怦然心动。每一个女孩都幻想着有这样一个英俊的王子。

    蒂奇在方行指出的这件事上气急败坏，没有了以往的好心态。

    “你这混账家伙，竟然敢说我..”他甚至于忘了称呼方行为少将大人来嘲讽他。

    “蒂奇船长。”拉非特不由得提醒了一句。

    这让蒂奇准备说出的污秽言论给缩了回去，一切都还按照他的计划走，他没有必要感到生气，蒂奇这般想到随即露出了笑容。

    “这个女人就送给少将大人当礼物吧，希望你的身躯也能承受得住。看起来，你并不像是那个地方威猛的人。”蒂奇笑道，他大大方方地向着船舰的方向走去，意思是准备离开这座空荡荡的岛屿了。

    可是下一个瞬间，他的脸色又僵了下来，一个从天而降的剑气直直地打在了他的船上，将其截成了两半。

    “这是你礼物的回礼。”方行说，在说完之后便离开了。

    ……

    “船长，就这么放他离开好吗？”拉非特不由得打趣道：“他可是从你的手里抢走了女人，外带着截断了船只。黑胡子海贼团的船长蒂奇这样光荣的事迹，恐怕经过新闻鸟的传播会更加的光荣。”

    被自己的手下这般嘲讽，而且因为船只被截断的关系，他们不得不打着电话虫通知其他的人前来接应，这也意味着他的光荣事迹会被那些家伙传播出去，蒂奇不免陷入了羞怒的状态。

    “该死，怎么都是些水果！”蒂奇把怒火倾泄在了水果上，他宽厚的手掌一把捏碎了果核。

    “这不都怪船长，逞威风结果把所有的食物都给摧毁了。”拉非特嘴里咬着水果，他对于食物的要求并不高，所以倒是没什么所谓。

    “这哪能一样，谁知道船会被毁了。”蒂奇据理反驳道。

    “船长，我很好奇。你本可以把他留下来，即使这需要付出代价，可你并不是一个吝惜代价的人。”拉非特忽然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雨之希留继续抽着雪茄，只是闭合着地眼，忽然地睁开，似乎对这个答案也有几分兴致。

    “因为利益。”蒂奇说道，“不管那个小子有意还是无意，此刻的他已经成众多势力的焦点。海军，四皇里的白胡子海贼团，big·海贼团，百兽海贼团，黑暗世界的多弗郎明哥，文斯莫克家族，甚至于世界政府多多少少都牵扯上了。而且尤其在我们和big·海贼团达成协议的时候，那个小子与大妈所要拉拢的文斯莫克家族还有着婚姻，现在如果解决掉他的话，协议毫无疑问会破灭掉。而杰克的事情虽然做得够隐蔽，可是事情上是由他策划的这件事并不隐秘，凯多也摆明了要找其麻烦。”

    “而如果凯多找麻烦的对线没有了，很明显到时船长就成为了他的那个对象，而且big·海贼团也不会放过破坏联姻的家伙。被两个四皇追捕，想想也很刺激。”

    “恐怕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我说过了，那家伙是焦点，就像是锁住平衡的锁铐，一旦锁铐消失了，发生什么事情都有可能。”蒂奇道，这才是他放走方行的原因，他可不想让这个不确定性地问题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而且想要解决他的话，并没有那般容易。何不让这个问题，放给其他人苦恼。”

    “早知道，就应该直接解决的。”雨之希留道，说完他就闭合起眼来，静静地等待着。这是在没有杀戮时他的习惯，此刻岛内已经没有人可以让他杀戮，他只有这般做才能让他涌起的杀心稍微消却。

    “其他人？船长的意思是已经有了安排了吗？”

    蒂奇没有回答，只是笑得很开心的样子。

    “只不过，为什么要答应他的条件？赢下四皇的称号，无疑对我们船队有决定性地影响。”

    “我知道。”

    蒂奇也知道新老四皇的更替，会吸引着新世界的海贼加入他的船队而使其瞬间扩大。

    “可现在还不是时候，马上就要有混乱产生了。”蒂奇忽然发出了他那独特的笑声，“让这片大海更加混乱一些吧，到时黑胡子海贼团的名号会在混乱之中响彻世界！”

    ……

    “除了逮捕海贼以外，我们哪点像海军？”赫伯特躺在海军军舰的大炮炮筒上吐槽道。

    “待在那里，小心被当成了炮弹打出去。”莫得里平静地说。

    “放心吧，我相信没有人会眼瞎到，把我这样英俊的男子当成黑不溜秋的炮弹。”赫伯特没有任何的改变依旧躺着。

    “或许有，比如我。”莫得里说。

    “你这是嫌弃我，要打发我走的意思了？以我们的交情，这样真的好吗？”赫伯特失去了冷静，他从炮筒上坐起。

    “我和你可没有什么交情。而且没有人会傻到躺靠在冷硬的炮筒上，明明你有更好的选择，比如稍微柔和一点的木板。”

    “冷硬的炮筒可以让人觉得行走在刀锋上，这样才能时时刻刻保持着警惕，如同这个行业一样。”赫伯特解释道。

    “那还真是苦了你了，下次你可以直接换刀锋试试，那你就不止行走于其上，而是真真正正地永远躺在上面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啊，喂！”赫伯特转移了话题。

    “这就足够了。”莫得里回答了他的问题，“像不像海军又有什么关系。”

    “所以，你把那个叫做安莉的姑娘推给我，这是作甚？哈！我可没有照顾女孩子的习惯，一边要我工作，一边又要让我照顾这个女孩，你干脆把我拆成两半来用吧。”赫伯特语气激昂地说，“你见过哪个海军，在船内照顾女生的？”

    莫得里的嘴角露出了笑意，这才是赫伯特提出这个问题的用意。

    “按照要求做不就好了，而且这一点本来不就是你要求的吗？”

    “我是需要搭档，可是太漂亮的我驾驭不住啊。越漂亮的人，代表着用途越多，那么行使的事情也就越危险。你赶紧换一个吧！”

    “不行，这是方行少将的意思。”莫得里拒绝道，他没有给予赫伯特拒绝的机会，运用着自己的恶魔果实能力，吸引起赫伯特坐着的那个炮筒吸附在了船身上。“你在上面好好思考一下，有了答案再告诉我。”

    “喂..喂!莫得里！”赫伯特喊道，可是莫得里却没有任何一丝反应。他紧紧地抱住了炮筒，海水距离他仅有数米之遥，时有时无飘过的鱼的影子让赫伯特精神鼓了起来，这里可是伟大航路，随时都有可能有危险的鱼类出没，他在这里感受到了刀锋上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