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沈安太残忍了
兵器的发展史很漫长,从最先的木棍石块到人类学会了冶炼之后的青铜器,再到铁器…… 这个过程跨越千年万年,但人类打造出来最危险的武器还是弓箭。 此刻那两个中箭的泼皮躲在了后面,因为一支箭矢正在瞄着这边。 一个乡兵张弓搭箭,折克行收了长弓,长刀在手,狞笑着等候命令。 沈安笑道:“不要喊打喊杀的,这样不好。黄春你坐在那不嫌冷吗?过来。” 他很随意的说着,就像是拉家常。 黄春的身边有三个泼皮,他们想动手,可那张弓在缓缓移动着,谁也不想被干掉,于是就缩了。 这就是泼皮! 能发狠的那叫做亡命之徒! 泼皮头领显然就是亡命徒,他喊道:“拿下他!” 看沈安的模样,黄春分明就是个重要人物,只要控制住了黄春,他就有办法身而退。 一个身影冲了过来,泼皮头领刚反应过来,就奋力挥拳。 铛! 他觉得自己打在了一块钢铁上,不禁把肠子都悔青了。 沈安竟然是高手? 随即沈安一拳就把他打弯了腰。 左勾拳,右勾拳,直拳,摆拳…… 等沈安停手时,泼皮头领已经跪在了他的身前。 他张开手,把沾血的手背在泼皮头领的肩上擦干净,然后抬头看向剩下的泼皮们。 “跪下。” 他轻描淡写的说道。 没人搭理。 “打!” 折克行第一个冲了上来,叮当声中,两个持刀的泼皮被砍翻在地上,剩下的都往后退。 “郎君!” 黄春几乎是泪流满面的出现在沈安的身前,那模样分明就是感动到了极致,恨不能粉身碎骨相报。 “你的感觉不准。” 沈安抓住泼皮头领的头发,用力一提,就把他的脑袋提了起来。 “啊!” 泼皮头领的脸仰着,肿大了一圈的脸上是青紫色。 他透过肿成一条线的眼帘看到了沈安脸上的温和微笑,心中大定。 “某认识那人……你得罪不起的人!” “是吗?” 沈安漫不经心的看着那些扎堆防御的泼皮,说道:“谁?哪位郡王?” 泼皮头领笑了一下,然后被扯到了痛处,就龇牙咧嘴的道:“你懂的……” “啪!” 沈安一巴掌扇倒他,然后伸脚踩在了他的脸上。 这种羞辱性的动作让泼皮头领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往大脑里冲,他嘶喊道:“羞辱人算什么好汉子?有种就弄死某!” 沈安脚下用了点力,淡淡的道:“老子的邙山军能去辽人那里打草谷,能把交趾人追杀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你们这是要做什么?觉着自己比辽人还厉害吗?” 那些泼皮才想起了邙山军这个词。 一进汴梁就差点弄出大事来,后来跟着出征,据说杀人无数。若说沈安是魔王,邙山军就是魔军。 不,是鬼军! 邙山上是鬼魂。 “十息!” 沈安说道:“十息之内不跪的,某会给他硬汉的待遇。” 他笑道:“某最喜欢硬骨头的对手,多半会给予他们尊重,好汉般的尊重。” 十余名泼皮跪了八人,剩下的六人站着,昂首挺胸,豪情万千。 某就是硬汉! 什么尊重? 难道是…… 汴梁的勾栏瓦舍里有说书先生,什么都说,最受欢迎的还是好汉们的日常。 大块吃肉,大碗喝酒。 这才是男儿的日子。 就算是两帮人斗殴,输的一帮子人总是豪情万千,争先恐后的承担后果。 最后自然是惺惺惜惺惺,胜利的一方会欣赏这种豪气,然后双方握手言和,一起去喝酒玩女人。 所以他们站的格外的笔直,双拳紧握,面色坚毅,一股不屈服之意弥漫开来。 沈安低头问道:“说吧,那人是谁!” 泼皮头领只是摇头。 沈安叹息一声,说道:“这是何苦来哉!” 他抬头问那些站着的泼皮:“你等可知道?” 那六人齐齐摇头,唯恐落后一点。 沈安再问跪着的那几人:“你等可知道?” 还是摇头。 折克行说道:“安北兄,那边看来很谨慎,要不动刑吧。” 沈安微微点头,然后揉着眼睛说道:“今日太阳小了些,那六人站着挡住了光,让某的眼睛有些发涩……” 这是啥意思? 我们站在里面,是背光啊! 光线是被你们自己挡住了,你这话啥意思? 那六人还在懵逼,沈安吩咐道:“既然站的那么直,想来不会轻易下跪,那就打断他们的腿。” 那六人还在惊骇之中,折克行带着人就冲了过去。 “不!” 一个泼皮尖叫着想跪下,可折克行的速度更快,一脚就揣在他的迎面骨上。 很清脆的声音传来,接着就是惨叫。 乡兵们也冲向了各自的目标,有泼皮眼疾脚快抢先跪下了,可依旧没用。 “某跪了……” 他仰头无辜的求饶。 “晚了!” 乡兵们都不是好人,善心和仁慈和他们根本不搭边。 骨折声纷纷传来,惨叫声是如此的凄厉,外面的人已经被惊动了。 “去报官!” 外面有人在惊呼着,泼皮头领心中暗喜,说道:“此事就此作罢,咱们还算是不打不相识,否则官人一到……此事你再也无法遮掩,你只是个子爵,那些人能弄死你……” 有乡兵搬来了圈椅,沈安坐下,双脚踩在泼皮头领的脸上,在惨叫声中问道:“可愿说了吗?” 泼皮头领的眼神在闪烁着。 他觉得自己低估了沈安的残忍。 “打开大门!” 随着沈安的吩咐,关闭大半的大门完被打开了,外面那些闻声赶来的百姓就看到了里面的情况。 泼皮头领觉得这是个蠢招,众目睽睽之下,沈安应该是不敢动手了。 “要说就趁早,别矜持……你又不是女人,矜持个什么劲?” 沈安伸出手去,有乡兵送来了马鞭。 他起身,突然没头没脑的抽打着。 马鞭抽打的声音清脆,泼皮头领在地上翻滚惨叫着,沈安缓缓跟上,一鞭鞭抽打过去。 “太残忍了!” “竟然动私刑。” “是沈安!” “呀!竟然是他?” “他为何要和这些泼皮动手?” “怕是有事,咦,官人来了。” 一队巡检司的军士飞奔而来,作为维护汴梁治安的主力军,他们的反应速度能让后世的某些人羞愧难当。 “住手!” 在这些军士的眼中,此刻的酒肆里就是屠宰场。 那些被打断腿的泼皮们在满地打滚的惨嚎着,那些跪在地上的泼皮们在磕头,在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而最惨的就是泼皮头领,沈安在挥鞭抽打着他,就像是在抽打着一匹不听话的野马。 那泼皮头领身上的衣服都被抽烂了,身上的鞭痕高高肿起,在四处翻滚。 几名军士抽出长刀,怒不可遏的准备制止这场暴行。 沈安正好觉得有些累,就暂停了一下,回身道:“啥事?” 军士喝道:“都打断手脚了还敢问何事?汴梁何时多了你这个凶徒。报名来。” 沈安活动着手臂,淡淡的道:“某沈安。” 巡检司的军士马上就收刀归鞘,一个军士拱手道:“见过待诏,此事还请说个来由,不然小人难做。” 沈安眯眼看着外面的人群,说道:“此事已经和你们无关了。” 皇城司铁定得了消息,张八年是会先去禀告还是赶来? 沈安在猜测着,那军士肃然道:“如此小人告退。” 人群中有人喊道:“这是徇私枉法!这是畏惧权贵……” 沈安循声看去,却是个敞胸的大汉,就说道:“哪个裤裆没关好把你放出来了?” 那大汉刚想反驳喝骂,被沈安看了一眼,就赶紧缩缩脖子,然后悄然走了。 泼皮头领绝望的喊道:“救命……” “你喊吧,用力喊!” 沈安拎着马鞭走过去,刚举手,泼皮头领就尖叫道:“小人错了,错了……小人愿意说……” 他真的受不了了,身体上的剧痛让他备受煎熬,关键是巡检司的人竟然不管此事,那么后续就自然明了了。 沈安要把这事儿搞大,让官家知道,让那些权贵知道。 事情一闹大了,他背后那人可敢伸手救他吗? 不敢! 这才是让他情绪崩溃的主因。 他崩溃了,放弃了原先的打算,至少不必再受皮肉之苦。 可沈安却狰狞的道:“现在想说了?” 泼皮头领狂点头,沈安笑道:“可某却歇够了,还想活动活动……” 皮鞭继续挥舞,外面的人都看傻眼了。 “那人都说招了,沈安竟然还要打?” “还说什么歇够了,太残忍了。” “就没见过这等理由,果真是不负魔王之名。” “……” 张八年来了。 但那张骷髅脸出现时,门外的人散了一半,几个孩子都被吓哭了,然后被大人抱着跑。 他被人簇拥着进了酒肆,正好泼皮头领交代了。 “是周行,是他……” 沈安回头,正好张八年进来,他就问道:“周行是谁?” 张八年淡淡的道:“周行的祖父乃是当年太宗皇帝的身边人,你怎么得罪他了?” 沈安破口大骂道:“得罪个屁!某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张八年默然道:“此事你不可妄为,这些泼皮交给你处置,至于周行,你可弹劾他就是了。” 张八年竟然不管? 沈安心中一喜,说道:“好说好说。” 他心中冷笑着,弹劾? 弹劾有用还要棍子来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