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坟被人刨了(重生)吾乃二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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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含猛地一扭头,看向驾驶座,这句话不是陶桃说的,而是司机说的。 司机这时也回过头,是一张非常俊美的脸,同样也是林含想打的脸。 司机竟然是陆离。 陆离笑着看林含,道:我看你们一直没来,我也正好忙完自己的事了,就干脆来接你们。 林含没理,直接问陶桃,不是你叫的滴滴? 陶桃道:这难道不是你叫的? 林含:...... 他扶额道:靠边停车,我们要下去。 陆离回过头,继续开车,好一会儿才飘来一句,高速上不允许下车。 往窗外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车驶上了高速。 林含:...... 被迫一路坐到了77号宅,车才缓慢停到了围墙边。林含感到绝望,没等他绝望几分钟,陆离就非常自然的开门帮陶桃拎下行李,继而拿进大门。 林含赶紧跳下车拦住,谁说我们要住这里,你把东西还我。 陆离不慌不忙道:这是陶小姐的行李。 言下之意,关你啥事。 林含嘴角抽了下,重重哼了一声,折身出门,走了。 陶桃见他出门,又是一脸愠色,也想跟出去,陆离横在门口,阻止她离开,随后优雅而有风度的替陶桃安排客房,又安排打瞌睡的阿忍去买菜,让莫羊做饭。 陶桃被陆离美色一耽误,直接把林含给忘了。 此刻的林含正坐在隔壁一条街的高树上,他嘴里叼着一片树叶,正试图吹出一首曲子,结果技术太差,吹出来的简直是魔音灌耳。 没几分钟,树下打麻将的大爷大妈就受不了了。 我说小伙子,你能不能别吹了,我头疼。 对啊对啊,你这一吹,直接影响我发挥,我都输了好几局了。 就是,要不你去隔壁那棵树,祸害、呸,去吹给他们那边听吧。 林含:...... 爱听不听,不听拉倒! 林含气得又连吹几首,大爷大妈终于败下阵来,挪桌子换地盘。 周围是拆迁户,都是些老旧的房子,高大的绿树成片成打,就数林含坐的这株最高,几乎能看遍几百米的光景。 到处都是川流不息的各色汽车,还有不少来去匆匆的人群,高楼大厦,霓虹灯亮,没有一丝林含熟悉的模样。 他从棺木中出来已经有好几天了,也大概熟悉了这个新时代,其实去熟悉的过程,他从前也经历过,那时候下山和现在出棺的情形差不多,于他都是陌生的。 但在陌生的世界里,他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人,一个穿着黄袍的道士。 道士很厉害,不怕他。 他也很厉害,也不怕道士。 道士似乎是奉了师命下山来捉妖降魔,但他却没有捉他,林含很好奇为什么,就整天追在他后面,想问出个所以然来。 久而久之,他们熟悉了,道士赠予他凡人的名字mdash;mdash;林含。 他也得知了道士的名字,陆离。 其实很多事,林含已经记不起了,不单单是后脑勺的那根金杵,而是时间过去太久,他早就忘了。 林含只零星记得一些琐碎的旧事,唯一记忆犹新的,只有那天被陆离和一众道士团团围住,一场大战后,他被重重金杵封印在地底。 中间是跨度很长的空白。 然后,有人破坏封印,他就醒了。 对于陆离一千年过去还活着没死这件事,林含也略好奇,寻常人是不可能活这么长时间的,除非陆离已经不是人了,从林含出来遇到他,林含就发觉陆离身上没有活人的气息。 陆离很大概率已经是个死人,或者说,他现在已经是个妖物,因而死不了。 不过林含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在这千年间,陆离到底经历了什么。 林含放眼远眺,天边日月同辉,夜幕将升,晚霞低垂,与千年前,殊无二致。 一千年真的是很漫长。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可能会在番外写陆离和林大佬的过去 第52章 长舌妇03 你在看什么? 声音微微上调,蕴含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林含轻抬了下眼睫,树旁的围墙上斜坐着红衣的俊美青年,他浅昂起下颚,霞光镀在他暗红的长袍、线条分外硬朗的侧颜,眉眼细长,被如水的光线勾勒得有些过分柔和,少去了一丝疏离,多增一分迤逦。 墙头的长袍依风而动,与天边屡屡霞光一般夺目,也与记忆中的某个身影渐渐重合,黄袍长弓,墨发俊颜。 脑海里有个声音响起。 ......你在这儿看什么? mdash;mdash;你在看什么? 让林含回神,两道目光不期然相撞,那一瞬,仿佛之间隔着千山万水,一眼望不见头。 陆离的眼睛幽深而阗黑,深深凝望着林含,眼底神色如浮海翻滚,浓烈的情绪轰然爆发,像是从他身上张开的一张巨网,将他牢牢束缚,紧致得无法喘息。 一阵莫名的心悸再次攀上心脏,犹如被一只手狠狠揪紧,挤压着、痉挛着,林含透不过气来,下意识避开陆离的目光。 平稳了片刻,林含道:我会杀了你。 一开口,林含发现自己的声音不知不觉有些干涩。 陆离淡淡收回目光,转而望向某个地方,说:好啊。 这句好啊,随意得就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没有一点被威胁的迫切与心惊。 也对,林含从来没见他怕过什么,他向来都是一副风淡云清的笑脸样子,淡定自若的神色总是让人恨得牙痒痒,一拳头跟打在棉花上似的,软绵无力。 林含心里生起挫败感,算了,打打杀杀向来也不是他喜欢的方式,就算他之前意志坚定觉得搞死陆离,他就能舒坦点,但远离他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陆离罪不致死。 打定主意,林含理也不理,飞身跃下。 陆离道:别跳,下面有mdash;mdash; 林含根本不理,翻身就从树桠上跳下,然后笔直的插进了大型垃圾桶。 林含:...... 艹,谁踏马在这里摆了个垃圾桶,刚才都没有!! 陆离偏过脸,不忍直视,mdash;mdash;下面有垃圾桶。 mdash; 从客房洗完澡出来,林含甚至都觉得自己身上还有一股酸臭味,正皱眉自我嫌弃。 门被叩响了。 谁啊? 林先生,是我。 林含擦着头发开门,门口站着背了个包的陶桃,她先是往林含房间偷瞄了一眼,接着道:我们可以进去说话么? 闻言,林含大方的让开一步,把陶桃给放了进去,他随手关门,忽觉对面房间的窗帘晃动了一下,他不疑有他,把门关严实了。 对面窗帘后面的陆离,面沉如水。 mdash; 想说什么就说吧。 说着,林含给她递过去一杯热茶,陶桃结果啜了两口,就捧着暖手。 林含坐到了一旁的床边沙发,与陶桃面对面。 陶桃犹豫了一下,道:林先生,我mdash;mdash; 林含打断道:叫我林含就可以了。 哦。陶桃把茶杯放在小茶几上,看着林含道:林先......林含,其实我想请你帮一个忙。 见林含神色疑惑,她又补上一句,你放心,我肯定会付给你报酬的,只是可能需要分期。 林含倒不在意这个,比起帮忙的报酬,他更喜欢陶桃将报酬转化成有关黑衣人的信息。 压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忙的林含道:你尽管说,能帮的我一定帮,只是我不要你的报酬。 陶桃眼底闪过惊讶与疑惑,不要报酬,那你想要什么呀? 你还记得你说的住在陈家的先生么,我要有关他的所有信息,我帮你的忙,你将已知的关于他的信息都告诉我就行了,等价交换。 那我尽量回想起来吧。 一言为定。 说好了交换条件,林含开始注意起这个忙到底是什么,你说要我帮忙,到底是帮什么忙? 陶桃神秘一笑,你等我一下。 她转身在背包里窸窸窣窣拿东西,陶桃背对着他,林含也看不见她具体在倒腾什么,就端起茶杯抿了下,刚喝下去一口mdash;mdash; 将将将,穿一下这个。 噗mdash;mdash;林含张口喷出茶水,陶桃忙不迭拿着衣服闪开,才免遭于难。 陶桃仿佛早就料到了林含的反应,开口解释,我是学校动漫社的,开学有招新活动,但社团里一直没人愿意穿这身COS服去招新,如果再招不到新成员进来,学校就要把动漫社取消了。 是什么促使你觉得我会去穿这条看起来露得过分的裙子?林含擦了下嘴角的茶渍,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陶桃嘴角情不自禁的抽了下,我是单纯觉得你穿上一定很合身,你是我见过长得最帅的人。 被极力吹捧的林含有些飘飘然,但看见这条黑色旗袍式长裙,他还是冷静了下来,这条裙子,你应该去找个女生来穿,这样才合适。 陶桃垂头,叹气一声,如果能找到,我就不用这么愁了,哎。 虽说林含不是那种怜香惜玉的绅士男,但转念想到他的躯壳关键线索还在陶桃身上,他又不得不重新审视这条裙子。 穿上,或许就能得到黑衣人的信息,但不穿,肯定得不到想要的。 林含天人交战,终于,理智战胜了自尊心。 好、好吧,我答应你穿。林含一脸豁出去了,但你相应的,得努力回想起那个男人的模样,除此之外,有关他的信息,只要你能回想起来的,我都要。 陶桃点了下头,兴奋的把衣服递了过去。 正要走,陶桃又赶紧在包里摸索着掏出来一样东西,塞林含怀里,这个是黑长直假发,你也一起戴上吧。 林含微笑脸,我能拒绝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林含总觉得陶桃一离开陈家,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的,是更活泼了? 不对,好像不止。 林含拿着裙子和假发被陶桃推进去卫生间换,他满脸不情愿,但也梗着脖子去了。 十分钟后。 林含扭捏着从卫生间挪出去,一到卧室,他就开口,这样可以么? 可以。 是一道压抑着笑意的声音。 林含猛地抬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陶桃不见了,卧室的中央,站着一个他意料之外的人。 陆离走来,十分自然的帮他理了理散乱的假发,他撩开一缕黑长发,好久不见你长发的样子了。 突然而来的亲昵让林含猝不及防,甚至有些惊慌失措,一时间忘记了闪躲,任由陆离的靠近。 林含:...... 林含瞬间闪出陆离冷香的包围圈,警惕的看着他,浑身散发着陆离与狗不得靠近的气息。 陆离眼底有一瞬的晦暗,他牵强的扯出一抹笑,你不是说要杀我么,刚才怎么不动手。 我改变主意了。 陆离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林含道:本大爷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陈年往事,待我找回身体...... 我帮你找。 林含冷不防听到这句话,一时怔住,好半会儿才反应过来,他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你有病吧? 我也觉得我有病,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治。他笑着说。 陆离笑容有些复杂,掺杂了许多的情绪,包括苦涩、失意,还有很多林含无法理解的含义。 这些情绪一股脑全部揉杂在一块儿,让林含不由一滞,顿时说不上来话。 为了掩饰心底的慌乱,林含又喃喃念了句,有病。 他又进卫生间去换衣服,等出来时,陆离已经不见了。 窗外夜色正浓,林含也没觉得饿,就打开衣柜,钻进去睡觉,睡了一千年棺材,突然换成这种软绵绵的床,还有点不习惯,幸好这个衣柜还凑合。 这几天经历了不少,林含一沾枕头就睡得昏天黑地。 mdash; 陆离见对面林含的房间熄了灯,才拉上窗帘。 他的卧室比较大,安置了一张一米宽的长书桌,上面摆放了不少道家书籍,以及办公电脑。 陆离给自己沏了一壶茶,刚倒上一杯,杯沿尚未送到嘴边,莫羊出现在了屋子里。 又将茶杯放下,陆离问:查得怎么样了? 果然不出先生所料,极东之处的封印也松动了,里面的东西跑了出来,各家正在大力追捕,只不过现在还没任何线索。 什么时候封印破开的? 初冬。 陆离了然的点了下头,并道:倒是快一步。将臣躯壳失踪,非同小可,你通知那边,此事极可能与逃出来那东西有关。 莫羊问:那用告诉他们,将臣在咱们这儿么? 他修长的指节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在办公桌的桌面,似乎在沉思,停顿了片刻,他说:暂时不说。 莫羊点点头,正要退出去,忽然又停顿了,他回头道:先生,找到将臣的躯壳,您会取出他头颅里的那道封印,恢复他记忆么? 闻言,陆离微微一怔,却没有回答。 莫羊也没想要得到他的答案,了然的点了下头,退出去了。 陆离沉默的看了眼窗外浓黑的夜色,微微叹了口气,再端起茶杯,正想喝,却发觉茶水已凉。 他摩挲着茶杯,眼中阗黑如墨。 知道与不知道,又有什么区别,该发生的已然发生,该继续的,依然要继续。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