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冰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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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萧是真的完全没有预料到冰凝冰凝会来这么一出。 单独约他离开学院，走了两个小时，一路上只字不提，直到进入翡翠森林后，却突然说出这么一段话。 这也是对王萧自身来说，第一次知道为什么他的突然出现没有引起冰凝等人的怀疑，以及，在冰凝等人的记忆中，他到底是怎么存在的。 王萧早已经预料到了迟早有一天他的来历问题会被暴露。 毕竟这一次系统没有直接把相关人物的相关经历以及记忆等等印入王萧的脑海中，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要知道最初进入异界的时候，王萧可是连队友的名字都完全不知道，好在最后通过队友间的交谈和侦查没有出什么差错。 但是，一起行动这三年的记忆是一个避不开的坎，也是最大的破绽。 可他真没想到这一天竟然会来的如此之快，更没想到发现者这个破绽的竟然是冰凝。 所以说冰凝的话语直接揭露了王萧最怕被揭露的事情。 这一刻，王萧冷汗淋漓。 王萧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完全不知道怎么解释。 原以为已经做好了辩解的打算，也预想过很多方案，但是真当这一刻来临的时候，王萧却哑口无言。 是的，能说什么呢？ 场面陷入了沉默。 冰凝冷冷的视线注视着王萧，等待着他的回答。 她的瞳孔中满是复杂，脸色更是苍白无比。 王萧低着头，几次想开口，却又把到嘴边的话语咽了回去。 该怎么解释呢？ 或者说，从哪开始解释呢？ …… 远远跟在王萧和冰凝后面的迪禄觉得他一直等待的时机到了。 他离开学院后，没有花费多长时间就找到了王萧和冰凝的踪迹。 随后选择远远跟着后面，按理说他这种高阶职业者跟踪两个中阶职业者没必要吊的太远。 但是王萧已经两次识破了迪禄的踪迹，为了预防万一，他保持的距离非常极限。 本来他是准备等待两人和等阶高一点的魔兽战斗，战况陷入胶着状态的时候再出手。 但没想到没有等到两人同高阶魔兽发生战斗，反而等到了两人间发生了矛盾。 因为距离太远的原因所以迪禄听不到冰凝和王萧交谈了什么。 唯一知道的是两人现在的精神都很分散。 而那个黑发女孩的精神更的波动剧烈，显然心情极度不平静，王萧看起来要好一点，但也好不到哪去。 那么就先从黑发女孩开始动手吧，真是可怜呢，竟然会在这个时机和王萧一同出来。 迪禄敛去杀机，缓缓朝冰凝靠近。 …… 小女生有小女生的攀比，虽然说冰凝和希亚关系不差，但是两人还是有着一些攀比的。 当时就是，王萧这个多职业契合者，到底是先选择魔法一系还是弓箭手一系，成了攀比的因素。 所以在进行低年级毕业考试时，王萧率先用出了魔法，虽然出于被迫，而且还救下了希亚，但终归是选择了魔法。 于是冰凝留下了“王萧，最终你还是选择了魔法的道路”这句话，当时的王萧颇有些不知所措。 这很正常，因为这是和希亚之间小小的攀比，当然不可能和王萧解释，所以当时冰凝只是在心底笑了笑。 但是现在看来，当时王萧的不知所措，和冰凝所以为的不知所措完全不同。 这段记忆竟然是虚假的，真实中竟然完全不存在！ 和王萧有关的所有记忆全是虚假的！ 冰凝最初并没有注意到王萧的问题。 直到进阶成为元素法师，那是冰凝看完王萧的战斗之后，为了不被抛下太远，所以立刻找到瑟利翁教官进行进阶，还碰到了艾尔，很可能艾尔也是抱有同样的想法。 冰凝进阶之后感觉似乎打破了什么枷锁，当时以为是职业枷锁，毕竟这个世界的职业体系很简单。 但并非如此，最初冰凝没有意识到王萧的问题，直到高年级里突然传出了很多关于王萧的传闻，各种各样的。 这种传闻大多数一听就能判断是假的，毕竟做了那么久的队友。 然而。 她判断不了。 是的，很多乍一听就知道是假传闻，但冰凝却无法判断真假。 因为虽然记得和王萧是三年队友的事实，但是除了这个事实之外，其余的竟然全都是模糊不清的。 此时冰凝才知道进阶时打破的不是职业枷锁，而是关于记忆的一种心灵暗示枷锁。 这个心灵暗示的效果是，避开思考王萧以前的事情，因为和王萧有关的记忆被修改过一些。 和希亚的‘攀比’同样如此，而相信希亚那边也是一样的。 因为是虚假的记忆关系，所以心灵暗示枷锁没打破之前，会潜意识避开去思考关于王萧之前的记忆。 而打破之后，细细回想之下，就能发现关于王萧的所有记忆，都非常模糊，无法具体呈现。 越想就越是心惊，原来与王萧的三年队友关系全是虚假的。 所以冰凝对王萧发出了邀请，并且拒绝了艾尔的同行。 她决定试探下王萧，所以故意选择了蓝玉小队第一次试炼的翡翠森林。 和预料一样，王萧完全没有这里的记忆。 果然，蓝玉小队，包括瑟利翁等一众教官的记忆全被修改了！ 虽然冰凝等人只是初阶，但是瑟利翁等教官可是毫无疑问的超阶职业者啊！ 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虽然这个世界的超阶职业者在冰凝看来也没有自家母亲强。 冰凝不在乎王萧的身份是什么。 因为冰凝自身的身份就很复杂。 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或者准确来说她的身体是这个世界的，但灵魂不是。 她是母亲是在怀着她的时候，通过冥途里的两界通道从第二世界来到这个世界的。 虽说灵魂是第二世界的，但是出生的时候，她的身体是这个世界构造出的，所以她也要遵守这个世界的规则。 要是问冰凝的母亲是谁。 冰凝的母亲曾在依语蕾的话语中出现过。 “据说天之岛住着一位贤者，知晓所有事情，如果是他的话，或许能够知道规则是不是神制定的吧。” 这是依语蕾的原话。 而话语中出现的天之岛贤者。 就是冰凝的母亲。 冰凝的母亲没有告诉太多冰凝两个世界的事情，所以具体情况冰凝知晓不多，神什么的就更不提了，冰凝只知道她的母亲比圣布莱德的教官更强，虽然她没真正见过母亲出手，也没真正见过教官出手，但是就有这种感觉。 王萧是什么人，也是从第二世界过来的吗，冰凝判断不出，也不在乎。 但是她在乎记忆！ 人最重要的东西难道不是记忆吗？ 记忆随意被篡改是怎么样毛骨悚然的体验你能明白吗？ 所以‘你到底是谁’想表达的意思是，为何篡改我们的记忆。 如果王萧知道冰凝的真实想法一定会为自己喊冤，因为这是系统做的和他完全无关，他王萧还真没有这个本事随意篡改别人的记忆，王萧对冰凝这个问题的理解可不是冰凝自己所想的那样。 冰凝看着王萧欲言又止，也不催促，等着他开口。 就在这个关头，冰凝看到一直低着头的王萧突然间抬头，脸上十分紧张和焦急，朝冰凝就扑了过来。 冰凝下意识的想躲，但是没来得及。 冰凝被扑倒了。 冰凝正准备开口，突然王萧身上传来一阵魔法波动。 两人离开了原地。 “这可真是让人刮目相看，我完全没有料到连续两击都会失手。”迪禄出现在了王萧和冰凝刚刚倒下的地方，地上留下了一个深坑。 多亏王萧反应神速，不然冰凝肯定香消玉殒。 正在低头思考到底要怎么开口的王萧突然感觉到一股气息出现在冰凝的后方。 一抬头就看到了一个身影以相当快的速度朝冰凝的后背而去。 王萧的战斗意识停留在弓箭手阶段，魔法还没形成本能，所以在这种时刻下意识的扑倒了冰凝，随后又感觉到这个气息突然出现在上方，攻击朝着下方的冰凝及王萧而来。 这一次王萧回过了神，立刻次元跃和空间跃送同时使用，带着冰凝一同离开了原地。 “迪禄。”王萧和冰凝出现在了六米之外，看清楚了来人。 然而有着迪禄的打岔，王萧心中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刚刚气氛实在太凝重了，好像空气都被冻结，王萧完全被冰凝的气势给震慑住了。 这对王萧来说显然是不可能的，但也许是自知理亏吧，所以也就自然而然的被冰凝给震慑了。 此时迪禄出现一打岔，刚刚的气氛荡然无存，王萧立刻就找回了自己。 王萧虽说心中感谢了迪禄一下，但是迪禄刚刚的攻击明显是想致冰凝于死地，王萧的精神已经高度集中了起来，对迪禄充满了警惕。 迪禄这个时候出现，很显然是跟踪他们来到这里的，而且一出手就是杀招，显然是没准备留活口。 “我的问题等下再说吧。”王萧对冰凝道。 这才发现自己还抱着冰凝，王萧连忙放开了冰凝。 “好。”冰凝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脸色也从最初的惨白回复到了正常。 “虽然翡翠森林只是一个初阶试炼地点，但也是有地域限制存在，你们是逃不掉的，现在又是假期，应该不会有初阶职业者经过，真是一个绝妙的葬身之地，很适合你们。”迪禄道。 声音结束后，迪禄的身影也在王萧的眼前消失不见。 “盗贼么，有点意思。”王萧已经不介意被冰凝听到自己奇怪的话语了。 “正好好久没有和盗贼动手了，弓箭手可是盗贼的爸爸呢，没人教过你吗。”王萧取出了破空之魔法长弓。 这把弓比之前那把送的破弓顺手一万倍啊！ 王萧没有不战斗的理由。 冰凝现在也在这里，虽说冰凝发现了王萧的秘密，并且刚刚还在质疑王萧，但是王萧却没有因为这个对冰凝产生恶感，不然刚刚王萧也不会救下冰凝了。 迪禄刚刚直接对冰凝下杀手，这一点惹怒了王萧，如果王萧慢一点点，冰凝就…… 虽说真正和冰凝的接触不多，时间也不长，但是包括冰凝在内的蓝玉小队所有成员，都给了王萧一众很亲切的感觉。 见过的几个教官，包括依语蕾和安娜，也有这种感觉，不过要淡一点。 迪禄有一句话说的很对，王萧非常认同。 这里确实是一个绝妙的葬身之处，但绝不会是他和冰凝的。 以为高阶职业者就会让我害怕么？ 太天真了吧。 这里，就成为你迪禄的葬身之地吧。 王萧心中杀机涌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