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人去楼空
埃迪当然不知道文森的身份，虽然对这位搭档掌握了一些基本的信息，但都是表面信息，比如学业，学校表现等等。 家庭情况是个人私密，一般是不会对外说出口，埃迪也不会好奇探寻，至于学习之家的幕后老板，这事文森要求罗根上尉保密。 所以，埃迪并不知晓，文森年纪轻轻，就有自己的事业，也不会知晓文森是亿万富翁，而且以他的心性，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 加了一个夜班，埃迪在阳光升起的时候，迷迷糊糊的从桌上抬头，扭了扭脖子，伸了伸懒腰，他才站起来，来到了休息间冲了一杯咖啡，香浓的咖啡，让他精神微微一震。 昨晚回来之后，他就给牛顿城的分局打了电话，询问老杰克的事情，并且调阅了当地失去内脏和骨骼的案子，总共有三起，不包括老杰克，而这三起，也分布在不同的地方。 除了牛顿城之外，昆西也有两期类似的案件，戴德姆也有两起，沃尔涩姆也有三起，甚至距离较远的康科特都有一起。 不同的地方，受害者失去的脏器官和骨头都不一样，但特点一至。 这还是已知的案件，未知的案件不知道有多少。 所以，在洗漱完毕，大家都上班之后，埃迪都没来得及吃早饭，整理了一下相关的材料，直接去找罗根上尉。 办公室里，罗根上尉看着手上的材料。 “你可真是给我一个天大的惊喜，”罗根上尉道，“这些如果是真的，那就是重大案件，你有把握吗？” “还需要证据，最好和文森一起去看看，”埃迪道“这些案件中，也有一些幸存者，或许能从他们口里知道一些事情。” 一案牵连其余众多案件，很有可能是一个连环案，更重要的是，死亡的人数可能超乎了想象，毕竟凶手现在专门对流浪者出手。 罗根上尉看着埃迪，“我不可能给你太多的时间！” “两天时间足够了！”埃迪道，“我已经让其他地方的分局准备好了材料，我们只需要去牛顿城，对照手法，证明是同一伙人。” “好！”罗根上尉道，“如果有发现，你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我会让弗兰克等人随时支援，你还有什么要求？” “申请一张搜查令，让弗兰克帮我逮捕菲利克斯，杂货店的老板，”埃迪道，“最起码，不能让他逃了！” “交给我了！” …… 当文森开着自己的红色皮卡车抵达，并且上楼打卡上班的时候，他就被埃迪拉着离开，直接上了埃迪的车。 车上，文森翻看手上的材料。 “从手法上可以看出，这的确是同一伙人作案，”文森推了一下眼镜，道，“主要用的是t字缝合、u字缝合、y字缝合这三种，最初的应该是康科特这位，手法算不上生疏，但也算不上精妙，但是到了老杰克这里，就表现的非常优秀了，和那些外科医生都不差。” “能否排序？”埃迪问道。 “这个简单，”文森仔细对比材料上的照片，“最初的是康科特，然后是沃尔涩姆，牛顿、戴德姆、昆西……” 见文森突然不说话，埃迪转头看着他，“怎么了？” “他们是在围绕波士顿画了一股圆弧，”文森道，“如果把这些城市连接起来，你就能发现路线是有预谋的。” “这说明了什么？”埃迪疑问道。 “我之前以为，是流动作案，”文森深呼一口气道，“流动作案的凶手，预先不会设定目标，而是到了一个地方随机对某些人下手，但是从这个路线来看，凶手很有可能是有预谋的。” “有预谋！”埃迪仔细拒绝这两个单词。 “不错，”文森目光严肃，“不仅是有预谋，还在学习成长，三年，假定只有三年，从一开始的生疏，到现在的娴熟，凶手不仅在用受害者锻炼自己的技巧，还规划了行程路线，事先做足了准备！” 埃迪明白了。 相比流动作案的不确定性，这种有预谋的作案造成的破坏更大。 因为是有预谋的，凶手事先搜集了信息，基本上每次出手都不会失败，更不会被轻易的发现，这就给他们减少了风险，有了更多的时间，去杀害更多的人。 …… 牛顿小镇是波士顿以西六英里之外的一个小城，小城很繁荣，也是一个独立的城市，与波士顿市一样，归马萨诸塞州直接管辖。 牛顿小镇人口有8万多人，是医生、律师、大学教授、高级白领等精英人才的聚居之地，而居住的大多是犹太人，也有不少俄罗斯籍的、意大利籍的和华国籍的。 据说小镇里7080的人都是大学以上的学历，并有30以上的人拥有硕士或博士的学历，可见这个小镇的教育底蕴。 埃迪加速行驶，十分钟不到，就抵达牛顿小镇。 来到警局之后，两人都没有过多的和大家寒暄，首先翻阅资料，帮助本城警局了解案情，此次案件的代号就叫噬心恶魔。 不过，牛顿城的受害者，已经全部死亡并且入土，文森无法见到尸体，无法进行尸检，所以只能在警局查看其它档案。 埃迪则和其他警察一起，去街上寻找流浪者。 小镇的流浪者不算多，全部抓来也才十五位，全都聚集在餐馆那边，他们被抓来的时候，一个个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十五名流浪者分开关押，埃迪进去审问，文森则在审讯室旁观看。 一个小时之后， 埃迪面色难看的走出来。 “他们全都是去年从其他地方过来的，对噬心恶魔的传闻不知情，但是他们来之前，能确定其他流浪者消失了。” “消失？”文森皱眉道。 “对，”埃迪深呼一口气道，“流浪者们一般很少离开城市，除非无法获得食物，或者天气变化，他们才会离开城市进行迁徙，一般都是走铁路，非法搭乘火车，警方调阅了监控视频并没有什么发现，询问了本地居民，也说很久没见过流浪者了。” “两个原因，要么是被狩猎了，要么是他们自己离开了！”文森颔首，“我这里也有一点发现。” “是什么？”埃迪问道。 “2007年的5月，根据出警记录，有人接到报警电话，称自己受到袭击，但警方抵达之后却并没有什么发现，怀疑是恶作剧。”文森把资料交给埃迪，“整个5月，有三次报警电话，全都是恶作剧。” “流浪者一般不会报警，”埃迪皱眉道，“他们讨厌警察。” “我没说是流浪者，我说的是目击者！”文森道，“报警的内容，都是有人受伤而且流血，只是没说是流浪者……” “你怀疑是凶手？”埃迪面色一变。 “不好说，”文森摇头，“凶手以脏器官为目标，要么是有实际需求，要么就是精神陷入极端，这种人自诩猎人，他必然是小心谨慎，力图完美，但如果凶手年龄不大的话，倒是有可能报警，以此行为来讥讽警方或者炫耀……” 埃迪若有所思，“老杰克说，他迷迷糊糊的看到一个漆黑的影子在火光之下，如同恶魔一样用手指划开自己的身体，所以才有了噬心恶魔的传说，你觉得他和凶手会有什么联系吗？” 文森面色一怔，继而大变道，“糟糕，我们被骗了！” “什么意思？”埃迪立马问道。 “为什么这则传闻只在流浪者之间流传？”文森面色不好的说道，“我之前说过吧，动手的最起码有两个人，老杰克很明显是认识其中一人……法克，被耍了，我们赶紧回去！” 埃迪点点头，和警局的同事们说了一声之后，立马开车返回。 直接前往传教山的教会医院，找到病房的时候，却被告知老杰克已经死了，今天早上的时候被送去火葬。 两人又打听了火葬场的位置，着急忙慌的赶去的时候，见到的却是老杰克的骨灰和挂着微笑的照片。 还是来晚了一步！ “老杰克认识凶手，那么为什么凶手会对他下手？”埃迪问道。 副驾驶上，文森系好安全带，摇头道，“我也不清楚，目前信息太少了，但是噬心恶魔的传闻源头在他这里，你发现了没有？自从有了这则流言之后，凶手的目标就转向了流浪者。” 埃迪看着手上的材料，叹了一口气，随手扔下，启动车子。 “我们去哪里？”文森问道。 “回警局，”埃迪道，“弗兰克已经把菲利克斯带回警局！” “那么先把我送去长木街吧，我想去找流浪者们，”文森道，“看看老杰克，还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埃迪心头一动，点点头，开车前往长木街，在路口把文森放下。 目送车子离开之后，文森在街边买了一个汉堡和两根烤肠，一边吃一边暗自留意街边，却并没有发现什么流浪者。 他来到了之前的小巷，这里也是人去楼空，流浪者兄弟也不见了。文森摇摇头，边吃边离开，来到杂货店附近的时候，突然停住脚步，他皱着眉头，看向杂货店。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这种感觉萦绕在他心间，却偏偏云笼雾罩，不知道哪里不对劲，他挠挠头，开始围绕杂货店走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