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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时还只是个趋于平庸的大能力者(Level4),每天被人牵着在相似又不似的实验室之间出入。 进门有张摆满培养皿桌子的是分子生物室,在最开始的记忆里每隔七天我就要去那进行各种身体检查,随着年纪增长各项检查的时间间隔才逐渐变长,我的第一个核酸螺旋模型就是这个实验室的研究员送的。研究员最害怕我去的地方是电气工程实验室,因为我曾经胡乱在开关柜调试时捣乱让小半个虚数研的供电停止,而在备用电源启动的五秒内,大量实验数据在这突如其来的黑暗中无声且悲壮地消逝,部分工作因此受到影响的工作人员差点暴起嚷嚷着要把我扔进发电的硫酸池里。 如果不是我的研究负责人护着我,那说不定真会成为我离死最近的一次记忆。 噢,话题跑远了——总之我想说的是,虚数研里从来不缺少孩子,大人们也最欢迎孩子。 因为他们是崭新的、待开发的,因为可能是永远要比不可能更好的。于是理所当然,在不少研究员眼里孩子是值得被宽待的。只要他们可以开出绚烂的花,结出丰硕的果,任性哭闹也不是不能够容忍。 但曾经的我不喜欢同龄人的原因,很大一部分都源于他们源源不断制造出的高分贝噪音——于是通过观察研究员对不同哭泣状态的反应表现,我学会了安静的哭,这样似乎更招人疼爱一些——而对于那些只知道扯着嗓子干嚎的小孩,除了对他们翻白眼外我也不能做出别的事。 “蓝波大人”终于不哭了。当然不是因为他意识到了哭不能解决问题,而是坂口先生把他抱起来哄了半天,还答应等下给他买什么七屋敷的蛋糕,这小孩的高声嚎啕才总算转成低微啜泣。 没等我感慨坂口先生哄小孩真有一套,趴在他肩上的蓝波已经从一颗脱了水蔫巴白菜重新变回了气昂昂的小牛。他一边拍打着坂口先生的肩膀哼唱凯旋进行曲,一边洋洋得意居高临下地冲我吐舌头...... 如果我能回到十分钟前,我一定要阻止当时那个不知道为什么发善心的自己。 坂口先生花了不少时间从注意力总是被各种商品分散走的蓝波嘴里挖出关于他的信息。比如蓝波今年五岁了,家住哪里不知道,家里有妈妈蠢纲Reborn和小春。 跟小孩子交流最难的就是整理出他们表达的逻辑顺序,他们认知中的世界可能只有自己家的房子和家旁边的公园那么大,随随便便报出一个名字那就应该是响彻世界世人皆知的名字。 “那么蓝波君。”即使对方是个挂着鼻涕的五岁小孩,坂口先生也还是用上了敬语,“你还记得最后和妈妈分开的地方是哪吗?” “和妈妈分开?”蓝波的嗓子哭得有点哑,“蓝波是出门之后才和妈妈分开的!” 坂口先生:“......” 显而易见,蓝波并没有没有和他最喜欢的妈妈走散。他之所以会一个人出现在超市,完全是因为中午喜欢的花蛋汉堡肉被“Reborn”连盘子一起抢走,才赌气从家里跑了出来。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把他送去超市的儿童招领处也没用啊......”坂口先生今天挺闲的,至少他有空思考蓝波的事情,而不是只顾盯着平板和手机处理事务。 如果他能呆在横滨分部似乎会让工作效率变高一点,但可惜他正身负着我的监管任务,每天无论刮风下雨地跟在我身后,如果可以他大概会比较希望给我栓根牵引绳在脖子上。 有时候我会感觉坂口先生是个很好的人,但这并不妨碍我也是真的很讨厌他。这种矛盾的感觉就像我崇拜太宰先生,但我同样希望他能快点去死一样。 世界上绝大多数的感情都不纯粹。讨厌也罢,喜爱也罢,总是有人会受到这种并不纯粹的感情的影响继而影响情绪,干涉思考,变得像个白痴。 我这辈子都不希望自己会跟“白痴”一词挂上关系,可我的愿望总是和现实背道而驰——虽然这都是后话。 眼下的要务依然是帮蓝波找妈妈。 通常情况下这种走失的小孩应该直接送去警察局,毕竟异能特务科搜查官的时间成本可比警察的高多了,但坂口先生却没有这么做,这不得不让我对蓝波产生了些许好奇。他不哭的时候确实可爱,可也不至于被特别对待吧? 更何况我还在这里诶? 坂口安吾先生你还记得自己要照顾的小朋友是我吗? 出于很微妙的心理,我决定让蓝波变得丑一点。哪怕蓝波现在看起来很高兴——他没提到过“爸爸”,大概也没什么机会趴在那么高的肩膀上耀武扬威——我伸手捏他的脸,力气不轻,像要把他脸上那点婴儿肥一并揪下来。 蓝波顶着右脸的指印又哭了起来。撕心裂肺,凄厉万分。愣生生的哭出了没妈的孩子像棵草的气势。 我一扫之前的郁闷,哈哈大笑——然后就挨了坂口先生的打。 他一巴掌拍在我脑袋上,不怎么痛。但是声音之响连正在大哭的蓝波都被吓得停止了哭泣,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卷发里,似乎在摸索着什么,然而此时已经停下了动作,只歪脑袋盯着我,然后“咦”了一声。 我捂着脑袋,知道他力气拿捏得当,假装喊疼都不行。再说确实是我先没事找事,故意找茬,理亏,不能叫冤。 可你要觉得我会沉默下去,那你大概还是不够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