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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贾赦顶着的身份,他们隔房那大侄子贾珍,贾政是羡慕又忧愁的。

    他们荣宁二府开府的国公爷,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宁国府不像他们荣府,第三代有两,都活着的。宁府第三代,虽然也有两,但是长子贾敷,还没一岁便一场风寒去了,连族谱都还没来得及序齿。而后便只有贾敬一人了。是独苗儿也就罢了,还是勋贵中第一个靠自己进士及第的,但偏偏人又是废太子连襟,因为官场斗争的,干脆打着爱道追求羽化登仙的名义入道去了。辞了官场有“储相”之名的翰林院学士官位,更是将祖传的爵位给了当时才十三岁的贾珍。

    贾珍也是个独苗。

    而且宁府还居长,是贾氏一族的族长。

    换言之,这独苗、爵位、族位继承人贾珍啊,打小宁荣一霸,稍大些,京城一霸。除了皇宫没祸害过,其他时候,裹挟两府贾家权势,走哪都跟螃蟹横行似的。

    就盼也怕本朝来个包青天,把这小螃蟹宰了。

    就在贾政诉说贾珍熊孩子往事时,戒礼闻言,抬手继续拨弄着佛珠,看着一唱一和的兄弟俩,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跟随戒礼而来的一位僧侣见状,看着贾赦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不急不缓,语重心长叹道:“贾施主,还真真看不出来。这正所谓相由心生,您既然少年老成模样,这心性也不该如此啊。”

    此话一出,无名敏感的察觉贾赦气势陡然间突变,带着冰棱般的冷意。甚至有几分肖似有过一面之缘的贾代善。

    贾赦横扫了眼开口说话的僧侣,唇角的弧度弯了起来,看了眼为首的戒礼,“主持,我觉得这位大师说得对,我应该干点符合本爵爷心性的事情。”

    说完这话,贾赦也不耐与人废话了,依靠在禅房门口,自顾卷着头发丝玩着。

    贾政看了眼贾赦的容貌,生得是极好的,挺像祖母。说句胆大的话,能够在乱世中被兵痞一见钟情的,相貌是顶顶好的。且他们贾家,是一代比一代容貌出众。还祖传的丹凤眼。哪怕宁府,也是凤眼,美目流传,熠熠生辉。贾敬还是京城四大贵公子之首!

    贾赦虽然装嫩,但贾珍今年十五岁,贾赦今年二十二,假装起来还是像模像样的。毕竟,都是养尊处优。可偏偏听着那僧侣的话,意味深长,话中有话的。

    想起贾赦昨晚花和尚的诉说,贾政心中就百思不得其解了。在京城也没谁敢在他们面前这么挤兑的,一出京,貌似他爹的名号就不太灵了。而且,都摆出爵爷威风了,还要被内涵的。

    这江湖人士真真狂妄!

    也的确该好好治一治!

    随着贾政也跟着沉默起来,主持一行再说什么,也没人应了,就像一拳打进了软绵绵的枕头一般。

    这走廊上渐渐流动着尴尬的氛围,只等捕头火急火燎的请来了本县的县令洛大人。

    贾赦懒懒的横扫了一眼。洛大人,看起来约莫四十来岁的模样,国字脸,一副忠厚老实的,但介于这大清早的派衙役过来赶早饭,瞅着也不是什么好人。

    【哼,我就直觉流破案了!我说你这个系统,就不能开个天眼?再不济跟三司连连网。】

    【来,我后台打开,给你输编程。】

    贾赦哼了一声,抱紧了汤婆子,幽幽开口:“洛大人,做人呐,是要互相体谅的是不是?本将军体谅你们不知则无罪。”

    “多谢贾将军。”洛大人擦擦急奔而来的汗珠,小心翼翼道:“下官也是按律办事,可否请将军将名帖与下官一观?”

    本朝不管是爵爷还是官吏的名帖,除却相关爵位官位的介绍外,加盖的引荐,还有小像。不说栩栩如生,却也是能够辨认个八、九分。

    “好一个按律办事。”贾赦凉凉开口:“这奴告主,本将军没记错的话,是得仗打三十棍,滚钉板。滚了吗?”

    此话一出,洛大人心中咯噔一声,知晓贾赦这不太好惹。可也没办法,他这些年来没少帮万宁寺的,只得咬着牙走到底,否则是个死。

    “将军,您虽然是爵爷,却也不能插手地方政务。”洛大人板着脸,面色带着肃穆,还朝北拱拱手,回道。

    听到这话,不光老江湖的无名,便是贾政也隐约察觉不对劲了。奇了怪了,这区区七品县令格外的不畏权贵。

    当然,这是好品质。可但凡官场,是个人说话都回圆滑婉转些,没见过那么耿直的。

    戒礼扫过神色微变的贾政,心中微微上翘一抹弧度来。相比贾赦,倒是贾政更合适。借着科举请灵,然后他们安排贾政跟人春风一度,让人怀上了,到时候抱着孩子去贾家,经营个五六年,没准就可以用血脉一词,直接让贾家卷入通敌叛国之罪中,不彻底毁了贾家,也能让皇帝换掉京城节度使,把贾代善赶出京城。

    那日后筹划便简单多了。

    贾赦不急不缓的横扫了眼众人,扬眉看着要喊衙役树威风的洛大人,轻轻咳嗽了一声,“洛大人是寒门子弟吧?怕是最不待见我这样会投胎的小独苗了。”

    “贾将军,您这是哪里的话。本官只不过按律办事而已,对得起帝王朝廷的信任。”

    洛大人说得一脸浩然正气,听着其他香客跟着点头叫好,“洛大人可是难得的好官,青天大老爷,爱民如子。”

    “这贾家威风也太摆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