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牛家村
不会刚才的幻觉是真的吧？ 定睛一看，黑暗中的两辆轿车停在前面五十米处的路灯下，是……奥迪！ 不好，幻觉是真的！ 我怎么有了未卜先知的本领了，不管那么多，先逃命要紧！ “徐婷！徐小姐？！快醒醒！” 徐婷睁开惺忪的双眼，疑惑道，“怎么了？金师傅。” 我拉上她的胳膊，不等她回过神来，转身就进屋，把门栓拴好，然后去了后门。 徐婷被我拽的生疼。 “金师傅，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有人要杀我们，快走！” 刚出了后门，就听到前面传来声响，那些人正在撞门。 还有很凶残的吼声：“开门！开门！” 后门就一辆三轮车，还好这里是个巷子，出去就通向一堆巷子，几个方向随便跑。 我家没住在闹市区，只住的很偏僻，后方的巷子一个连着一个，像个迷宫，汽车还进不来，都是砖头路。 我很熟悉这里的环境，从小长在这里，只要绕几个弯，黑灯瞎火的，谁也找不到我们。 然而，我忘记我和徐婷都没穿外衣了，她穿的是睡衣和拖鞋。 大半夜，一男一女像极了两个私奔的小情人。 一口气跑了十几条巷子，我和徐婷都泪的一身汗，应该是追不过来了。 徐婷瘫坐在地上：“金师傅，到底谁要杀你啊？你怎么知道有人要杀你？” “我刚才……预知了一些事，就是那两辆车？” 徐婷脸上写着呆滞：“你预知？” 这个问题，现在无法解释，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搞的。 大概，这就是爷爷所说的，关于我的情况之一吧。 那晚，我们是在巷子里，一直待到天明，没再发生过危险的事，徐婷睡着了，趴在我身上。 大清早，我们赶紧去医院，我把情况告诉了爷爷。 爷爷哪里说的清楚，未卜先知，只有算命的人才懂一些。 他想了老半天：“金子，别在城里待了，这事暂时还不能弄清楚，你赶紧带着徐婷回老家去，避避风头。” “爷爷，姚洁为什么要告诉我，说我有危险了呢？” “你别问了！先回去，爷爷这里不需要你照顾，钱不是交了么？爷爷就住在医院里，最安全。一定是那些在徐婷身上种死魂的人，发现她身体的死魂转到你身上了，你必须马上走。” 爷爷说话很着急，让我什么也别问了，赶紧离开，也别回家里去了。 走出医院大门，我都不知道是不是该带徐婷一起走。 人家是个小老板，城里有生意，凭什么跟我这个土包子一起去农村，去了也未必能解决事情啊。 “徐小姐，你怎么想的？” “我也没多长时间可活了，生意没盼头，也许跟你在一起，还能想出什么奇怪的招数救我。” 好吧，这也算自己安慰自己了。 我们上了一辆大巴，从城市去我老家的路约莫四十分钟。 我记得的事，从爷爷这辈子开始，他就搬进城里了，老家那些人，现在都不认识了。 我哪里会想到，因为救爷爷而接个生意，就变成了亡命天涯的日子。 大巴到了镇上，我又找一个拖拉机送我们去村里。 路不好走，还是泥土路，除了拖拉机，没人愿意下去，给个一百块钱，那多的是人送，也就七八里路程。 路边停着三个拖拉机，机主在打牌。 “师傅，我想去牛家村，带我们一程呗，一百块钱。” 三个开拖拉机的人脸色瞬间拉了下来，好像我要去的不是牛家村，而是刀山火海。 靠，至于这么紧张么。 “师傅，我要去牛家村，一百块钱送一下？” 他们还是相对不语，手里的牌都不动了，手上的香烟烧到屁股，还很木讷。 怎么回事，一百块钱还嫌少？ 农村的经济水平不至于那么高吧，几里路程，来回一个多小时，不能再多了，一百的价格已经很顶天。 其中一个头发乱糟糟的男子问道：“小伙子，你要去牛家村？” “对啊，那是我老家。” 他支支吾吾的摇头：“不不不，我不去，你给两百我也不去，我劝你也别去。” “为什么？我回我老家，我祖宅在那里呢。” 另一个人表示道：“牛家村闹鬼，凶的很。” 呵呵，这三个人可真逗，大白天的说什么鬼。 有鬼也不怕啊，都是自己村里的人，还能害了自己么。 祖宗好几代都在村里，应该能保佑我吧。 “师傅，送一程呗，我是……我是道士，我不怕鬼。” 冷不丁的装了个逼，感觉还不错，说到根子上，金家的人不是道士，就是给死人和活人化妆来赚钱，跟人家正儿八经的道士比起来，我们的水平就难登大雅之堂了。 可是啊，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规矩。 道士对我们这一行也很向往，就是没门路，隔行如隔山。 “你是道士？看你这年纪轻轻的，毛还没长全吧，行了，别裹乱了，耽误我们打牌。除了牛家村，去哪儿都行，五十块钱就成。” 我就偏偏要去牛家村了。 现在是逃命，钱我不在乎。 徐婷比我更阔气，掏出一千块钱的钞票：“送我们去牛家村，后面的一公里路，我们自己走，靠近了就行，怎么样？” 有钱人厉害啊，这段破路，能值一千块！ 机主们争先恐后的问道：“真的是给一千？不乱说？” “对，就是一千，送不送？” 又不是直接到牛家村，傻子才不送呢。 最后，一个力气最大的人要求送，另外两个也干不过他，一千块就让他给赚了。 他还要求先给钱。 路上，这个男人告诉我们，牛家村在几个月前就没人了，人都不见了，也找不到尸体，镇上派人去调查过，毫无头绪。 尤其是牛家村的那条黑，黑咕隆咚的，很浅却又不见底。 整条河像蒙上了一层黑油。 除此之外，还有更厉害的，一到晚上，村子里就发出奇怪的声响。 这些声音像鬼哭狼嚎。 据说，还有人见过全身苍白的鬼怪在村子里爬行。